对正常人来说在平常不过的几天便能好的感冒,搁冯熙身上,需拖个一个月反反复复。
更别提其他。
看他的面相,乃是早夭的命。
唐音没有隐瞒,将所知情况一一讲出,冯家祖孙从难以置信到悲痛愈加,冯英更是抱着懵懵懂懂的冯熙痛哭出声。
孙素听闻冯熙的情况也可怜这孩子,抹着眼泪问:“音音,你有没有办法……哎,婶子知道为难你了。”
听到她的话,冯悠抓住唐音的手,仿佛抓住了绝望沼泽里的一缕希望之光,惊惶无措又眼含期待:“音音,你有办法的对吗?你有办法救我弟弟的是不是?”
冯英也不免殷切的望着她。
小熙的情况,悠悠只知一二,她确早就心知肚明。
之所以定居青县,也是为了寻求小孙子命里的那一抹生机。
这些年冯家四处求医,早两年更是靠着祖辈的情分请动了国医圣手,得到的结果不过是让冯熙身子骨康健两三分,少受些罪罢了。
那位闻名中外的国手也说,以小熙的身体状态,难以活过10岁。
后来与冯家交好的一个算命大师不忍冯家断子绝孙,为其算了一次命。
言明:冯熙命数虽定,却尚有一线生机,生机在东南方的青县之内,若能得遇贵人,则改变命数,若不能,那便是他的命。
为了求这一线生机,冯英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青县定居,一待便是四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等的她已经快绝望了。
眼前这个孙素口中身负奇遇年不过10岁的小女孩,真的能救小熙吗?想到这,冯英苦笑摇头,她是疯了不成。
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然而接下来唐音的话,真的让年老的冯英感觉自己真的疯了,因为她竟然听到她说:“嗯,能救。”
“你你、你说什么?”冯英仿若幻听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高兴的直笑的孙素:“你听见了吗?她说……”
“小音说能救!冯姨这下可以放心了,”孙素从唐音身边绕到冯英身侧,怜爱的摸着被冯英抱在怀中的冯熙的小脑袋,见冯英一副恍惚的神色笑道:“小音说能救,肯定能救,我先恭喜冯姨了,终于得偿所愿。”
相交多年,她自是知道冯英来青县的原因,是为了小孙子的病。
如今可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从恍惚到大喜过望,又至喜极而泣,不过一瞬时间,冯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没有怀疑唐音的话。
不想,也不愿。
只想抓住得来不易的唯一的希望,抱着千分万分的信任,去相信唐音医术高超,说能救,便是能救。
一家三口抱在一处欣喜若狂的痛哭,外搭一个深受感动默默流泪的孙素,顾锦朝端着茶水走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吓得停住了脚。
唐音冲他招手:“没事,过来吧。”
冯熙被奶奶和姐姐夹在中间抱着哭,于缝隙间瞥见了新交的小伙伴,艰难的冲他伸手打了个招呼。
其实,他特别想遥呼一声:兄弟,救我!
顾锦朝读懂了他表达的意思,忍着笑走上前,将杯子分别放在各人跟前,十分有兄弟爱的特意拿了一杯递给冯英。
“冯奶奶,这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闻言,冯英摸了摸眼泪,放开冯熙,结果茶水喝了口:“入口醇厚甘甜,好喝。”
非恭维之语,她出身高门世家,于茶道上略懂一二。
茶水一入口,便知茶叶本身的不凡。
当然不凡,家里的茶叶皆是从空间内的古茶树上摘下,品种稀有,年份高且经过灵气灌溉,已非寻常之物。
“阿朝,你带冯熙和冯悠姐姐去屋里玩会。”
打发三个孩子进屋后,不用唐音在开口,孙素便主动提出家中有事,她先回去了,不一会儿堂屋只剩下唐音和冯英两人。
唐音开诚布公的道:“冯熙的病我可以治,但有几个条件。”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冯英听到她的话丝毫不生气,反倒觉得本该如此,上赶着给治病的主,说实话,她还不放心呢。
提条件好,敢提条件,证明人家对救人这事有谱。
没来由的感觉到坐在对面的小姑娘严肃起来,气势也发生了显著变化。
这一刻,冯英在唐音面前,抛下了年龄辈分之别,用上了尊称:“您说。”
唐音单手撑着脸,悠闲的坐在桌前,素色衣着衬着雅而不俗的气质,她面容柔美,沉静的眸子淡淡地看过来时,却令人望而生畏。
“我知冯奶奶出身权势显赫之家,想必为了冯熙的身体看过不少医生,我今日答应为冯熙治病,原因有二:一是冯熙与我弟弟阿朝投缘,算是他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