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有看错,陛下正是中了西域奇毒鸢来朝,此毒特殊就在需要每七天下毒一次,共下九次,每下一次器官衰竭都会严重一些,直到死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若六十三日满,陛下心肺俱衰,到时就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救不得陛下了!”
“如今观陛下面色,此毒已逼近封喉,想来六十三日快要满。只是陛下可能用了什么方法延缓了毒性,这才还能够行动自如。”
皇帝一听此言联想到右相从两月前开始便每周来找自己下一次棋,还会为自己亲手沏上一壶茶,美其名曰侍候自己,现在想来简直其心可诛!至于延缓毒性的,大概就是纪笙歌给自己的那盒仁和丹发挥了作用。清除了一部分毒性,怪不得之前每次吃完那颗丹药都暂觉清醒,原来竟是自己被人下了毒!
皇帝此刻简直已经是怒不可遏,他一直以来将金忠元作为自己的心腹爱将,一手将他提拔到了右相的位置,几乎没有怀疑过他的不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样丧心病狂想要杀掉自己夺走江山,简直是一头不知满足的恶狼!
纪笙歌见皇帝气得人都在颤抖,担心他怒火攻心气血上涌加速毒性,不顾礼仪上前喂他吃了一颗净尘丹,皇帝在她的帮助下深呼吸了半晌,这才渐渐缓了过来。
净化毒物杂陈的这颗净尘丹,是针对鸢来朝的最好抑制方法。
皇帝的脑子此刻十分清明,毒性猛烈,他已经许久不能这样清醒的思考问题了,这才导致了他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显得那般迟钝,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金忠元才是真正残害忠良妄图谋逆的乱臣贼子!
他冷冷的看着金忠元。口中喝道:“混账!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朕的?可真是朕的好丞相,夏昭国的好栋梁啊!”
右相看着皇帝,眼里渐渐凝结出了一股难掩的痛恨。
“陛下,朝中大事小情我事事都听您的,您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呢?就因为这个劳什子纪笙歌,她说她是一品药师您就信她了吗,您想想臣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哪一件事不是为了陛下,臣殚精竭虑的为夏昭。为皇家,就要被你们这些人这样污蔑陷害,天理何在啊!”
纪笙歌见他仍在巧言令色,心头火起,只听她一声冷笑道。
“右相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求天理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你诬陷的肱骨之臣国家栋梁临死前也曾呼唤老天开眼,救救他们,你可曾记得季左相全府上下连十岁幼儿都被你斩下人头。他们难道不痛吗?他们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你这样屠戮?仅仅是因为季浩然为官清廉祖上又是开国功臣,他们挡了你的路,就要死吗?”
“你求天理?只怕你这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不配!”
“陛下,臣女再献上名录一份,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了金忠元是如何伙同上官廷一家诬陷朝中重臣。又是如何贿赂威胁群臣,封住悠悠众口,要他们对这些事三缄其口,若是敢说出去便将他们家中老小杀掉,他专横跋扈,甚至不满足于现下的权势,竟然还胆大包天的想要谋逆,此人不除,天理难容!”
许多大臣之前都迫于右相的淫威。不敢开口为季左相和被右相铲除的其他开国功臣说话,此刻见纪笙歌站了出来还拿出了极有分量的名录,也纷纷开口道。
“陛下。季左相冤枉啊,他的罪证都是假的啊陛下!”
“是啊陛下,金忠元为祸朝中。狼子野心天理难容,陛下可不能再次心慈手软啊!”
“陛下,之前的开国元勋柳大人也是被金老贼陷害的没了命,直到现在我每夜都梦到他来找我哭啊。”
“还有那大理寺卿王大人,一生忠君爱国,因为弹劾金忠元就被这金老贼下了昭狱,死的多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