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小黎,淼淼的事情麻烦你了。”
叶安拍了拍白承夜的胳膊,让他别说这种客气话,会伤了小孩子的心。
“婶婶说的对,叔叔可不许对我这么见外。真要说的话,不是为了我的成年旅行,家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叔叔,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这个家尽自己的责任了。”白黎深深地替原身感到不值,有这么好的家人,竟然因为那个人渣的几句话就想不开自杀。不行,就这么放过那个人渣太便宜他了,晚上让小纸人过去陪他谈谈心。
“小黎,这跟你没关系……”
抬手制止白承夜和叶安未尽的话语,白黎拍板,等华国周年庆的时候带淼淼去处理伤疤。
这边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享受着美好的午餐时光,那边何琛已经查到了游魂的信息。
金玲,女,帝都附近的金家村人。家里父母尚在,还有一个哥哥,已经娶妻生子,女儿十四岁正在读初中,儿子刚满八岁。金玲当时考取帝都大学的成绩优异,学校是免了她的学杂费的,每个月还会给她一笔生活费,不然重男轻女的金家父母是不会给她出学费的。要不是听人家说大学生好找有钱的对象,金家父母根本不会同意让金玲去上大学,哪怕这是华国最好的高等学府,在金家父母眼里也远不如一份彩礼重要。
何琛找到了金玲当时的辅导员询问了情况,辅导员告诉他,金玲大一的时候各科成绩名列前茅,拿了不少奖学金。可是到了大二,她的成绩就莫名有了很大的起伏,下半学期更是直接休学了,此后,就再也没在帝都大学出现过,也没有和辅导员联系过。
“休学是她家人来办的?休学理由是什么?”
辅导员摇摇头:“我不知道。”
何琛颇感诧异。
辅导员回忆了当初的经过,告诉何琛:“金玲突然从学校离开,我用了很多方法都联系不上,去她家里也问过,她父母只说金玲有事去了远方亲戚家。过了大约三个月,金玲的哥哥突然来学校帮她办理了退学,理由是金玲要结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退学?不是休学吗?”何琛抓住了话中的矛盾之处。
辅导员面上带着忧郁之色,几番考虑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何队长,不瞒你说,对于金家人的说辞我一直都是有所怀疑的。当时金玲的哥哥来帮她办理退学,说金玲嫁到外地去了,以后不会再回帝都。可是金玲她有跟我提过,她的家人之前就想让她嫁给村里的老鳏夫换彩礼,是她求了村长告诉自己的父母,上过大学的女孩子容易嫁给城里人,而城里人有钱,她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大学梦想。金玲说她一定要完成学业,哪怕她把学校给的生活费都给了她父母,自己每天只能吃糠咽菜也要坚持下去,所以她很努力地学习,也在学校图书馆打工。这样的人,会突然回去嫁人中断学业吗?我追问了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当时回答支支吾吾的,被我问的不耐烦了就直接去找了教务处。本来是办理退学的,我再三跟教务处的领导申请,才改成了休学。我想着,但凡金玲有办法回来,她还能继续完成她的梦想。可惜,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没回来,而我也退休了。”
讲到这里,辅导员摘下了眼镜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我不知道金玲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何队长你今天过来了,想必金玲她……多好的姑娘啊,唉。”
告别辅导员后,何琛心情沉重地驱车前往金家村,他有预感此行不会太顺利。
到了金家村,向村民打听了金玲父母家的方位,何琛边走边观察这个显得落后破败的村子。今天是周末,天气也很好,村子里却没有多少年轻人走动,偶尔有几个老人聚在一起唠嗑,看见穿着齐整的何琛还会多打量几眼。
“这个后生,以前没见过你啊,这是去找哪家啊?”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婆婆慈祥地看着何琛。
“婆婆,我找金家,有个女儿叫金玲的金家。”
听见何琛的话,老婆婆面上闪过一丝厌恶,收敛了笑容,指了指离这不远的一幢红墙黑瓦的三层楼房,也不再说话。
何琛知道对方不是针对自己也不恼,礼貌的道谢后向金家走去。还没到金家门口,就听见一连串的咒骂声从房门大开的金家传了出来。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嫁到我们家,我们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你怎么不去死啊?别以为替我们金家生了孙子就了不起了,是个女人就能生儿子!我告诉你,大丫头初中毕业就给我回来种地,到了年纪就嫁人!读书?读书有屁用啊!我们家的钱都要留给我的宝贝孙子,可不许拿去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