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苏靳凉缓缓蹲下身,果然发现光滑的椅子扶手中间有两处裂缝。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摸的话也能摸出不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苏靳凉轻轻晃了晃那块木头,用手指一扣,木块便掉了下来,随着木块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苏靳凉挑了挑眉,原本以为这里面藏的东西或许已经被人拿走了,但没想到竟然没有。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这样看下来,这间屋子的确就是她母亲之前住的没错,但这张纸上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她不知道上面的字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谁藏在这里的,更不知道这纸上的内容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这种未知,竟让苏靳凉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掉在地上的那张纸。纸被揉得皱巴巴的,明显是藏得很匆忙,连折都没来得及折,就这样塞在了里面。
苏靳凉小心翼翼的将纸展开,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当这张纸上的内容渐渐显现之后,苏靳凉才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封还未写完的信。而这信,是写给她的。
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凉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你。母亲一直没有同你说,我来自碧云宗。我当时为了反抗与南诏太子温泽的亲事,便从卫都逃了出来。
之后便遇到了你父亲苏寂,我很爱他。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我父亲找到,但我依然嫁给了苏寂,生下了你。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但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这件事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太过残忍,但我还是要说,你的父亲,不是战死的,而是因为温泽他们查到了我在曜京和你父亲在一起的事,买通了你父亲军中的人,得知了他的作战计划,将他困在了一处山洞中,然后在出口点了火。
我被抓回来后才得知这件事,凉儿,我若是回不去,你一定要为你父亲报仇。你身上……
信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仔细摸的话还能摸到她母亲写这封信的时候留下的泪水干涸后的痕迹。信上的字和书案上其他的字迹完全不一样,可见写的时候很是匆忙。即使这样,这封信到最后还是没有写完,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苏靳凉微微仰头,她不知道母亲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的母亲甚至连这封信都没写完。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口又隐隐有些疼,苏靳凉皱了皱眉,她的药已经吃完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留,便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木块重新放回去,带着这封没写完的信,离开了这里。
当她回到主殿的时候,宴席已经散了,于是苏靳凉便匆匆和白敬尘告了别,回到了客卿阁。在到达房间后,再也支撑不住,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药早在前几日便吃完了,只能生生挺过去。苏靳凉靠在床头,按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毒最近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此时还是在碧云宗,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