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这里应该是皆大欢喜的。
但她二大娘一横三角眼:“退亲可以,彩礼不退。”
钱家虽然理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管你退不退,反正我给了,然后就走了。
自己家当然不可能让这二百块留在苏桐家,他们又不是好欺负的。
可二大娘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被二大爷打了好几耳光,但终究截下了一百块,只给了自家一百。
苏桐都有二百的彩礼,后来的裴家也给了二百,这加起来都三百了,自己凭什么比她少?
但钱家不肯加钱,自家不肯吃亏,于是婚事就僵在这里,苏桐都变成了寡妇,自己还没嫁到钱家……
这时间长了,钱安达对自己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她偷着求了二大爷,才知道二大娘已经把钱补贴给了他们的儿子,自己的三堂哥。
而这三堂哥有钱了就出去偷腥,一百块花没了,还被他那泼妇媳妇挠了个满脸花……
总之家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自己的婚事更没有着落了。
苏桦在那边想着,苏桐这边也在想着。
家里她娘心疼儿子,可打不过她嫂子,反过来指桑骂槐说她没用,连男人都看不住,被苏桦抢走了,直接打了她好几巴掌。
她爹也骂她是搅家精。
然后他们就商量着,无论如何要收了老鳏夫的彩礼,再把她的钱要过来。
至于她死不死的,关他们什么事,甚至死了才好,到时候还可以让老鳏夫赔钱给他们。
苏桐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来。
自己恐怕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了。
而且虽然她觉得与其嫁给钱安达,不如做寡妇省心,可也不能这么就放过苏桦。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补充体力。
循着刚刚接收的记忆,苏桐缓慢的朝着山上走。
现在天还没亮,估计只有三四点钟的光景,就算小河村的村民都勤快,也很少有这个点儿就出门干活的。
苏桐又嘲讽的瞥了瞥嘴角,在半山腰找了个背风的山洞躲了进去。
虽然这里没有床,地上都是又冷又硬的石头,但对比来说,苏桐还是觉得比在柴房舒服一点,所以她直接躺下了。
她得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想想这离奇的事情。
说起来,苏桐原本的身世,和这小姑娘颇有几分相似。
她生在八零末,从小被不负责的爹妈扔给了爷爷奶奶,那老两口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对她非打即骂。
所以她从小就帮村里人采药卖药,拼死拼活的赚一点儿钱,想要让他们高兴一点儿,给自己几分好脸色。
可钱让那俩人搭给了她叔叔,她还是他们撒气的工具。
再后来她成绩虽然不错,可勉强念完了初中,他们就不让她念了。
接着她就开始在镇子里的中药厂做厂妹。
她手脚勤快,又嘴甜会来事儿,所以一个月能赚一千多,在小镇上算是好工作了。
但这些钱,她自己依旧一分都拿不到。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家吃不饱,身上没有钱,时不时挨骂,日子过的要多难捱有多难捱。
有一次发了工钱,那个月任务多,她加班了半个月,所以足足赚了两千多。
也因为太累,她实在饿得不行,花五毛钱给自己买了个馒头,结果差点被爷爷奶奶加叔叔婶子打断腿。
然后苏桐知道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没有人心疼她,他们只是想从她身上吸血。
于是她稍微好了点就继续工作,找机会偷出了身份证,下个月一发工资直接跑了。
她没文凭没技术,只能去市里的粉条厂做厂妹,后来去省城、北上广……
她踩过缝纫机、做过粘贴画、学过化妆师、甚至还烤过羊肉串。
最终苏桐做起了批发零售的小生意,做大了之后就自己开了厂,招了不少和她一样的姑娘来做工。
到她三十岁生日那天,她已经有房有车资产过亿。
苏桐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开始享受生活,可也就是在这一天,她手脚无力倒地,到了医院之后,却根本查不出这是什么病。
接下来的日子她四肢渐渐失去知觉,然后是身体、脖子、最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