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欣轻声:“你先说。”
“这个月业绩没达标,我被批斗得体无完肤。”
他目露惆怅,“可能每个月都有那么好运气?我来公司四个月,前三个月都是部门业绩前三名,来了七八年的老员工都赶不上我。”
沈辛欣在他注视下,喝了一杯。
她有些惊讶,施浙油嘴滑舌,但是他在公司表现优异,从来没听见他和谁吹嘘过。
到沈辛欣了,她不知道从何说起,糟心的事太多了。
她沉思半晌:“我不喜欢一个朋友,才初三,总是跟家人借着和我出去玩的名义,跟男朋友在外面通宵通宵的玩,我开始帮过她两次,后面怕出问题,就拒绝了,可她后来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拿我当幌子,我又不可能去打小报告。”
在外人面前,她把妹妹程瑜婧说成是她朋友。
施浙喝了一口,中途被呛到,咳起来:“通宵?”
“对呀。”沈辛欣心情很烦。
“合着一小太妹。”晚上跟男人不回家,开房呗。
“也不算。”
施浙动动嘴唇又想问,就听她道:“下一个,该你了。”
他:“…”
沈辛欣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念叨着,不清不楚的,把家里的事都摆完给他听了。
他大概听明白了。
总结一下,沈辛欣家族里,外公外婆生了三个,最大的是她舅爸,第二大的是她妈妈,最小的是她姨母。
舅爸常年在外忙生意,感情一波三折,娶了二婚的舅娘,舅娘把和前夫所生的女儿带过来,三人同住。
姨母生了个儿子,就是沈辛欣的弟弟勇儿,从小讨家里人喜爱。
而沈辛欣的妈妈嫁了一个抠门性格又古怪的男人,没什么本事,对沈母娘家人并不好。
沈辛欣父母在家族里,是最不受待见的,也最没地位,被他们瞧不起。
沈辛欣委屈,弟弟做了什么错事,妹妹做了什么错事,屎尿都往她身上泼。
施浙黑眸晦暗,伸手在她头顶上怜惜的抚了抚。
她活波开朗,原来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楚。
施浙抬眸看向舞池。
舞池中央站满了人,男女身躯紧密的贴在一块,随着音乐激昂的扭动着。
“辛欣,上去跳舞吗?”他附在她耳边,诱惑问。
沈辛欣头很重,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他牵起她的手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舞池中央。
沈辛欣害怕,一支手被他握在手中,一支手依赖的扯着他的衣角。
施浙把拽着他衣角的小手拿下,带着她的手,环上他健壮的腰肢。
另一支手与她紧紧相握。
…
颜暮绅手臂箍住她的腰肢,闻着她芬芳扑鼻的黑发,睡不着。
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毕业后愈发严重,有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长期躺在床上,听到鸡鸣声才缓缓睡着。
私人医生,在他情况严重时,会过来给他看诊。
颜暮绅手臂枕着后脑勺,脸微侧,看向旁边的小姑娘。
她双眼柔和的闭合,迁长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安安静静的投垂在眼睑下。
小巧到难以呼吸的鼻孔均匀的逸出鼾声,可爱极了。
他伸出手描绘着蒋漓的五官,却又不碰触到她,离她几毫米的位子在空中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