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吧,原谅我作为一个人的需要!二太太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她只知道在心里默默说了这句话后,那股内疚和不舒服变淡,飘飞了……
“来嘛……”她撒娇地挨过去,想象自己是他爱的人。
柳腾达也不推脱,趴在她柔软的身上,吱溜亲了口她的嘴。
如果是大少爷,那个给她写诗的大少爷……二太太沉浸在遐想的美好中。同样,柳腾达沉浸在他的美梦中两个人快乐着,把身边的人当成别人,快乐着。
完了事,二太太继续窝在被子里。柳腾达穿上衣服,系上皮带,出了门,没有告辞,没有缠绵后的不舍……
二太太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在梦中,大少爷恢复了他的英明神武,一边爱她,一边温柔地给她念诗……
傍晚的阳光淡淡地折射进来,却没有多少暖意,不过是近黄昏了,给人最后一点留念。
二太太扯个呵欠,翻过身地上除了她的那条内裤,那个男人仿佛不曾来过。二太太便有些难过,觉得生活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怀着梦想,怀着成为人上人的梦想走进曹府,折腾了一圈,却什么也不是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没有得到关爱,只是麻木地被时间推着向前走。
二太太伸个懒腰,起身把地上的衣服扔到一边,另外拿了一套新的换上。然后,她去首饰匣里拿了颗避孕丸吃下。这个时候怀孕了,后果很可怕。
匣子里的药丸少了一颗,二太太知道,一定是柳夫人拿去做检验,看是不是避孕丸。随她吧,二太太现在心情不好,懒得计较这些。
二太太边呵嘴边走进梨荷的屋子里,大少奶奶也在,惴惴不安,惶恐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二太太没心情听下去,“行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缀了一口,“道完歉了,你回去吧。”
大少奶奶听了,满眼的惊惶并没有减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二太太苦笑,“如果你是怕我说什么,放心,我不喜欢多事……但是也不喜欢别人多事。回去吧。”
“那个,那个,我家相公想请你过去一趟。”二太太一咬牙说出来,那眼中的热泪不觉夺眶而出。
二太太翘起兰花指,用食指沾了点大少奶奶的泪水,用舌子舔了下,“咸的,泪水果然是咸的。只是,我的泪已经没有那么咸,哭得多了,味道也变淡了。”
大少奶奶傻乎乎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梨荷却明白了,“大嫂,如果大哥有什么话说,让他到这里来。二姐这是尊重你。”
一行清泪滑落下来,二太太闭上眼睛,“回去吧。”
这已经是二太太第三次说,大少奶奶再呆下去,就是不把自己的脸当脸,她站起身,对二太太的豁达多了一分敬意,也多了一分妒意大少爷的温柔体贴,这个女人轻松随意就得到了,可是她嫁给大少爷近五年,还给他生了儿子,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我走了……”这话说出了大少奶奶心头的悲愤和痛苦,她捂着脸,哭着跑了。
“你何必假作恶人呢?”
二太太笑,带着透明的忧伤,灿烂地笑,眼泪也不擦,走到梨荷的身边坐下,“不做恶人,她还会来骚扰我,搅得你也不得安静,所以,早点断了她的念想,不是很好?”
梨荷还能说什么?“你觉得这样好,便好。只是,我不希望你再伤心,再难过……在曹府里,我们流的泪已经够多了。”
“说的是。”二太太握紧梨荷的手,“我们要加油了,为了不让人欺负,要加油了。”
秦裕达回来了,没有带回绣娘,狼狈而难堪地回来了。
本来游说难,何况掺杂了别的原因沈五少爷的车浩浩荡荡地开去进货,他派的那个排长因为沈督军的交代,特意去看了下八小姐。
八小姐长得珠圆玉润的,并没有像六姨太说的那样难过,只是不受宠,被掌权的姨太太欺压着,心理不平衡罢了。
见到排长来找,八小姐以为是接她回去的,没想到只是顺路来看她,一恼之下,八小姐去找张督军,说沈五少爷都是给城里的商户进货,根本不是什么军需品。张督军听了很不高兴,让他的小舅子,卿少将沈五少爷要进的货全部按商品价收钱。
八小姐办完事,还不知道收敛,还专门晃到排长那里炫耀,“四姨娘平日多了得啊,沈五少爷平日多了得啊,也有吃瘪的时候……”八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鼻子里“哼”了声,很不屑的样子,自我感觉把她和她娘六姨太这么多年受的气全给出了。
这个排长是经过事,见过世面的,当下微微一笑,“八小姐,可是让小的把这些话转给四姨太和六姨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