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丝云御腻。罗带还重系。含笑出房栊。羞随脸上红。
拔步床边的烛火渐渐熄灭。
窗外,又下了一场大雪,原本这场雪来的就急,没有任何预料地砸在了盛开的梨花上,原本娇柔的梨花更是不堪一击,恹恹地挂在树梢上,迟迟不肯坠落,花蕊里盛着新雪,堪堪地挨着枝叶,饱受摧残。
第二日,雪后初霁。
阿诺是被秋杏给叫醒的,或许是见阿诺没有回应,秋杏便推门走了进来。
阿诺皱眉,全身酸痛无力,“…秋杏……”
“姑娘,你怎么了?不会是又生病了吧?”阿诺声音沙哑,把秋杏吓了一跳。
可是等秋杏走进后,便看到阿诺没有穿寝衣,光洁的脖子处布满了红痕。
“姑娘……”
阿诺实在是不想说话,“给我倒杯水过来。”
秋杏愣了愣,赶紧跑去厨房,昨夜她煨了一些热水,都来不及泡茶,她装进茶壶后就端进了内室。
一杯水灌下后,阿诺的嗓子舒服了一些。
但是火盆早就熄灭了,屋子里冷得出奇,阿诺后知后觉,秋杏这才看到不光脖子上有痕迹,连锁骨那,还有……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秋杏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悄悄看过去,却发现阿诺的眉眼间多了几丝风情,整个人更是媚态十足,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备水。”阿诺又道,“另外把床铺换一下吧。”
秋杏趁着冬月还没有起来,赶紧把屋子给收拾了,阿诺眼里犯困,眼角还挂着清泪。她真怕冬月瞧见了对她又哭又闹,其实她不愿意冬月碰这种腌臜的事情,天真一些,挺好。
阿诺低头一看,雪白的肌肤上都是暧昧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天知道昨晚那个男人是怎么折腾她的,等她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想了想她才睡了一个多时辰。
沐浴完了之后,阿诺并没有叫她们拿药膏出来养身子。简单吃了几口粥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也是头一遭,阿诺身子遭受不住,估计要躺几天才能缓过来。
好在晚上的时候虞彦歧过来了。
阿诺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还痛吗?”虞彦歧问。
他声音平静,倒是把阿诺闹了一个脸红。
虞彦歧似乎也知道她在害羞,便伸手准备自己动手。
阿诺猛地按住他的手,惊恐道:“你做什么?”
“给你上药。”虞彦歧答。
阿诺这才看清虞彦歧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她撇脸不去看他,“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吗?”
阿诺脸颊绯红,怒瞪了他一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娇嗔。她把被子往上拉,把脸蒙住,不打算理他。
虞彦歧把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准备起身。
阿诺气急,她赶紧把被子露出一角,然后伸手拉着他袖子,轻声开口:“哥哥,多陪我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