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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低微却又貌美异常,倒是解释了此前阮様那时候对许乐遥的追逐是为哪般。虽说是许家的姑娘,还是目前这一辈儿唯一的姑娘,但是到底与首辅许缙云隔了房。同是许,分量却是有所不同。倒是比自己还更容易拿捏的,更不必说那甩了自己好大一截的美貌。因为是阮氏公子的做法,只当他们我行我素惯了,其实此前尽管有人怀疑阮様对许乐遥的名声似乎全然不顾也觉得疑惑,但是到底也没有往深了想。

毕竟这身份上差了这样多,或许阮氏的公子图谋的,便也就是许家姑娘那惊人的美貌与过世的才华了。

宁漾是见过乐遥的,对其美貌与才华更是深以为然,那样的女子若是自己生为男儿身,也难免会为其疯狂的吧!

是以,无人怀疑阮様的居心到底为何,相信即便是乐遥自己,也未曾深想过。想到阮様当时邪魅道出的好拿捏,宁漾心底便恨得牙痒痒,阮様其人死不足惜。自己的确是可惜了,但原因却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浑话,而是被他那样的畜生玷污了清白,才是最可惜的。而许家乐遥,无疑是幸运的。

那样的惊人的美貌,身份比之自己还要低微,但是她顺利出逃,尽管损了名声,然而还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宁漾不知乐遥是不是知晓阮様的无耻,毕竟凭着外在条件与出身,还是那样高调而不加掩饰的示爱,还年幼的许乐遥居然能够把持得住,着实令人心颤。自己十二岁的在干什么?宁漾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自己这样的,已经是万里挑一了,毕竟哪怕阮様该死,但是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被自己恨恨地一推,随后这世间便再没有此人的音讯,自己居然半点儿害怕都未有过,即便阮様不知旁人如何,但是却也明白这样的人世间应是寥寥无几的。或许,自己和哥哥是一样的人吧!做了恶之后,大摇大摆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尽管,宁漾的情况与其兄长当年所作所为全不相同。

看着宁漾脸上显而易见的嗤笑之色,阿九不由有些困惑了。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这些话,也寻不出什么线索来,阿九便也不再往下说,转了话题小心开口:“阿漾姐姐怎么了,可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惹你不快了?”

“不是,也没有。”宁漾知晓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用力地甩了甩头,随即笑着说道:“我就是不齿那道貌岸然之徒,并非你说了什么不对。”见阿九面露疑惑,宁漾轻轻一笑解释道:“视女子声名于不顾,只顾着自己随心所欲,本就是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果真,不愧是阮様呢!”

阿九见竟是这么个缘由,原本悬着的心也才轻轻地放下,到底宁漾方才的神色实在是太吓人了些。原来是因为阮様,那便说得通了。阿九犹自记得当日与时屹见面时,阮様出现宁漾的僵硬与慌张,仅仅只是一个气味,便能叫她反应那般强烈,即便经过此次蜀地行的探寻,基本算是彻底排除了阮様的嫌疑。但是阿九还是记得宁漾刚回来时,与自己聊到这个话题时,撇嘴说道即便跟他没关系,就因为那木樨香,也无法对他生出好意来。

尤其是受了伤说是去请医,但是莫说是良医了,连带着阮様自己都不见了踪影。一度,在驿官的大家都着急了,毕竟嘉琅嘉玟都看得出阮様对身边女子的在意,平日里一双眼眸便时时刻刻都黏在了宁漾身上,此次受了伤更是马不停蹄地赶赴成都请医,怎会半月都没有音信?尤其是距离延期之后的出发日也越来越近了,等了小半月都未能等到的阮様,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是。

然而就在这边坐不住了,准备找人的时候,一封从成都来的信却是叫众人悬着的心放下,甚至连余下的两日也都不肯多等,直接取道渝州,登大船走水路北上帝京。毕竟早应该携医归来的阮様,刚入成都便被乱花迷花了眼去此间正乐,连写封信告知自己的计划都拖了几日,哪里还记得伤重的宁漾?

尽管陆家兄弟与许经纶都不是宁漾的亲属,但是心底却都是对阮様的做派直摇头的。尽管其风姿无二,但是这样的游戏人间,却不是一路人了。无需担心其安危,且的确也都着急回家,自然原本想着再等等他的想法便也瞬间不存。

这些故事,阿九也是从宁漾和哥哥们那里听来的,自然也就明白了宁漾对阮様这般态度属实正常。

“算了算了,咱们不说他。”阿九对阮様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毕竟本来也未曾打过交道。细算起来,对阮様的看法阿九还是偏向不好的一面的,毕竟扰得乐遥不胜其扰,身为好友的阿九也对其没什么好印象。见如今宁漾也对其颇有些看法,阿九便也立刻开口笑道:“都是阿九的不是,竟忘了姐姐对他是万般的瞧不上,不提他了,到底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不过冷眼瞧着,桐姐姐倒不像是那样的人,阿漾姐姐或可放心些的。”

在阿九提及脸色之时,宁漾便知晓自己的神色还是有些异样,被阿九瞧出了端倪。好在阮様的形象在阿九乃至许多大历人眼里,平心而论的话的确算不得十分的好,倒也轻易地搪塞过去了。然而尽管有惊无险,宁漾还是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神情,并引以为戒。阿九是因为对自己十足的信任,才能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但若是旁人,那便不一定了。

为了往后都不在人前出现今日这样的纰漏,宁漾知晓自己回去须得再好生地练习想到阮様,外人提及阮様时的神情了,毕竟外人可不像阿九这般信任自己。早晚有一天,阮様的事情便瞒不过人了,不过是时间而已。事发的一天,宁漾不希望本来不会牵涉其中的自己,因为神色之上的疏漏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