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王就知道,她说病了多半是装的,应该是受了重伤!”阎璟棠的脸色阴沉得似乎立刻就要下暴雨似的。
王达之见状,又帮顾冷解释:“大元帅不用担忧,顾冷回营的时候还能自己走路,伤不轻,却也不至于太重。”
阎璟棠本就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知道自己不适合与王达之发什么怒。再怎么生气,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是顾冷自己搞出来的,与王达之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挥了挥手,让王达之出去了。
瑞鹤送走了王达之,回来见阎璟棠那副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按住心思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也不用太担忧,只是皮肉伤的话,对顾冷来说,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比这还重的伤都有过,她坚韧得很,肯定能挺过来的!”
不说还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阎璟棠立即想起顾冷几次三番差点丢掉小命的事,气息越发沉凝冷煞起来。
“就你话多!”他狠狠地瞪了瑞鹤一眼,道:“命将军们都过来议事,将攻城战略给定下来!”
瑞鹤被眼风刮了,也已经习惯。
他心道:只要王爷不说要现在回安顺去探望顾冷的伤势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啦!
阎璟棠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魏丞死了没?”
一说起这个,瑞鹤可就洋洋得意起来:“死啦!收到了密报,说是魏丞死在了牛马群的踩踏之中,临死前被顾冷砍下了一条胳膊!顾冷这一回,孤身一战,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将来论功行赏,单单这一战的功劳,就够她混个六品以上!”
阎璟棠没有想立功的事,而是想到了攻占汝宁城的那一日,顾冷去簪云坊待了半日。他去找她的时候,她给自己说的那些话。
关于一个叫霜丫的傻姑娘,为了救她被魏丞砍了一条手臂、之后又被虐杀死了的事。
也能想明白,为何顾冷要独自一人对战魏丞了!
还是要为霜丫报仇!
霜丫在她的心里,大概是永远的意难平?
而这一次,拓跋安杀了陈大壮……
越想,阎璟棠就越焦急:小家伙该不会又想亲自杀了拓跋安帮陈大壮报仇吧?
这边阎璟棠心里着急,想要尽快攻占平和,而安顺这边,牺牲的将士都已经收敛好了尸身,要进焚化炉了。
葛良俊给顾冷换药的时候,提了一嘴这个事。
换完药后,顾冷就下地,道:“我要去看一眼。”
“你看什么看!”葛良俊张口就骂:“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行么?不要以为你吃过冰蚕玉露丸,就真的成金刚不坏之身了!你现在只是高热转为低热了而已,知不知道!”
比起那一回她在汝宁城伤得奄奄一息回来,整张背部都烂了,这一次的伤真的不算多重。
可要命的是,也不知道她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上晌的时候高热是退了,却一直持续低热,很不正常!
顾冷无奈地笑了笑,道:“只是低热而已,再说了,我已经养足了精神。陈大壮不管怎么说,是为了回去救我死的,但凡我没有伤得下不了地,送他最后一程,难道不应该吗?”
听她这么说,葛良俊回头,看到了她脸上的落寞。
他无奈一叹,道:“罢了罢了,我也一起去吧。不管怎么说,我也喝了不少那小子煮的汤!”
都说顾冷没心没肺,但她的内心也是真的很柔软。
她睚眦必报,别人对她不好,她可能会记到死。但任何人给她的一点一滴的好,她也都会一辈子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