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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承——”  钟翘动了动双唇,轻轻的唤了一声。    戚承关掉水龙头,抬眼看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他的眼睛太干净了,就像是一汪清泉水,所有情绪都浮现在上面,毫无遮掩。    钟翘对上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几乎就要沉醉其中,心都漏跳一拍。舌尖舔上唇珠,抿了抿唇,她及时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戚承,你人很好,但是我不想……”    话说了一半,钟翘咬着下唇,原本心里想好的说辞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显得有些自作多情,可她知道他能懂。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不说破不代表它不存在。    虽然不清楚戚承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她也不是没有往炮.友那里猜测过,可经过刚刚的事情,她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因为——  他真的不必做到这般。    戚承沉默着,面色不改,唇边还是挂着好看的弧度,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又像是对她的话根本毫不在意。    可她知道他听见了,甚至听明白了,虽然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她还是眼尖的看见他的星眸黯淡了几分。    戚承直起身,走到洗手池边冲了冲手然后擦干,然后扯下架子上的浴巾仔细将她的小腿擦干,重新挂好。    他折而复返立在钟翘身前,屈膝重新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洗手间,再将她放到床上。    “坐在这儿等我。”他蹲在她身前,手按着她的膝盖半哄着她说道。    钟翘不知道他要干嘛,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下楼。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拿着她放在玄关的拖鞋。    钟翘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自顾自的替她穿上拖鞋,完全把她当做成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儿似的。    鬼使神差的摸上他的头顶,柔软的碎发沾着水,触感和之前情动时分抓在手里的感觉不大一样,钟翘故意揉了揉,似是安抚他一般。    “行了,我又不是连鞋子都不会穿。”    戚承站起身来立在她身前垂首看着她,抿着唇神色倔强的很。    “你……”钟翘仰着头问他,“不回家吗?”    这话说完,戚承的脸色明显一变,褐色的眼眸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湿漉漉的,含着几分委屈的劲儿,看的人心肠都软了。    看他这幅活脱脱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钟翘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半死。人家看了那么久的车把自己送回家来,还忙前忙后的伺候自己,她竟然就这样问他好像要赶人似的,真是太混蛋的。    可是……这孤男寡女在这屋子里,他若是不走,谁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点什么呢。    钟翘正想着再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就听见戚承终于开了口。    “外面还下着雨呢。”他说,声音低低软软的,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嗯?”钟翘想知道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    “我才拿的驾驶本。”他歪着嘴角说。    “啥?”钟翘不明白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雨天路滑,那么大的雨,我一个人开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说这话的时候,戚承将声音提高了些。    “……”钟翘的眼睛弯了起来,看着满脸认真的戚承。他黑色的POLO衫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回头朝窗户外看了一眼,天已经黑透了,玻璃窗上满是水珠。戚承说的很有道理,让她竟然无言以对……    钟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用手从额顶梳了一把头发。    “行吧,天那么黑,的确是不安全,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就在这里过一夜吧。”钟翘不得不妥协,并且打算把自己的床让出去。    戚承的眼眸在瞬间迸出光来,澄澈夺目,他抿着嘴不想将内心的喜悦表现的太过明显,可嘴角却没绷住笑意,连带着脸颊上的酒窝,又深又甜宛若甘泉。    钟翘站了起来,走到落地柜前打开,踮着脚尖,手臂伸到直直的想要去够放在最上面的被子。    戚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没有上去帮忙。    “对了,你住学校还是家里?今晚不回去的话要不要和他们说一声?”钟翘的指尖夹住被子一角,想努力将它揪出来,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我住宿舍,不用说。”戚承努着嘴,冷眼看着她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将那床被塞的紧紧的被子拿出来。    钟翘垂下手臂,肩膀酸的她龇牙咧嘴的,左右扭了扭脖子,走到屋子另一侧准备将梳妆台下的小凳搬过来垫脚。    “你要干嘛?”看着钟翘扶着柜子踩上凳子,戚承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声。    “再拿条被子啊,今天你睡楼上,我睡楼下沙发。”她双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扶着隔板,一手准备去拿被子。    话音刚落,钟翘的手都没来得及碰到被子,腰间就被身后的一双长臂环住,把她整个人提高几寸,从凳子上抱下来。    她看着戚承弯下腰提着凳子放回到靠墙的梳妆桌下,又走回到落地柜前,还以为他是要帮自己拿被子呢。    可下一秒,戚承却双手展开,将柜子门合了起来。    他转过身,双手抱臂在前胸,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有些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的说:“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差这一次吗?”    戚承这表情变化太大,气场大开,就好像瞬间从一只金毛转化成了德国黑背,钟翘对此猝不及防,愣愣的站在原地,舔了舔嘴唇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戚承问她。    “我先洗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此时的戚承浑身带着霸道总裁的FEEL,说的话都容不得半点质疑。    戚承点点头,示意她快去洗,自己却踩着楼梯走下楼。    钟翘听他走下楼梯,蹑手蹑脚的跟着楼梯口探着脑袋往下看,就见他走进了厨房,不知道要干嘛。    看不到厨房里的景象,她耸耸肩,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短袖短裤的真丝睡衣,走进洗手间冲澡。    等她擦着头发再走出来的时候,戚承已经回到楼上,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    “你过来坐下。”戚承站在她的梳妆台便扬着下巴叫她。    钟翘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走过去坐下。他把碗放在桌上,然后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插上插头。    “把姜汤喝了,在楼下还是淋了点雨,女生不是不能受凉。”戚承的手插入她湿漉漉的发间,动作轻柔的替她顺着头发。    “快喝吧,已经凉了一会儿了,我试了一口不烫。”见她没喝,他便又催了一句。    其实钟翘刚刚是在回忆他前面那句‘女生不能受凉’,她今年已经26岁了,放在喜欢将虚岁的老家,她可是个28岁已经奔三的老姑娘了。她都记不清自己又多久没有听见别人称自己为‘女生’,还是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小男生口中说出。    耳边是‘嗡嗡’的吹风机的声音,戚承竟然在替她吹头发。    钟翘端起面前的碗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热的,但不烫口,碗里的姜都被他撇干净了,姜汤狠辣,辣的她泪水都飙出来,拧着眉慢慢的喝着,嗓子也跟着辣乎乎的。    钟翘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一股乱流顺着食道一直下滑,然后突然一个左转弯顺着血管流进了心房。    真好,那么好,谁能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