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擦着剑柄,楚蓝忧心忡忡:“再探。”
“报!少将军,羊子岭西发现一件血衣,疑似琅王殿下所穿。”
前方探路的侍卫相序传来消息,在羊子岭发现了足迹。干净得不像是受了袭击,应该是自己走掉的。
听此,风起先生总是有了动作,又在下一刻恢复了平静。抚试锈剑、低眉敛眸。
见楚蓝要卸甲亲自入山寻人,众侍卫连忙阻止。
风起也说,“这是他的造化。”
龙神山里有什么叫人们忌惮的?他们并不知,只知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根深蒂固。
“让开!”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她做不到拔剑相向。
“少将军伤势未愈,岂能做如此危险之事。”
他们是跟随了大将军大半辈子的,也亲眼所见那爱哭的瓷娃娃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若我执意要去呢?”
“少主若要进去,便从我等尸首上踏过去。”
“……”
因为义父一句话,内力被父亲封了七成的楚蓝确实打不过。
“区区琅王,如何比得少将军的性命。”这虽是大逆不道,却又不能否认。
一个是废物王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位是少年将军,文能提笔、武能提枪。
如此比较,孰轻孰重?
风起先生瞥了眼心直口快的将士们,眸中闪过冷意、心头自有计量。
“可!”那是她的未婚夫、陛下的十皇子、大戎的琅王殿下!
不论为人、为臣,她都不能旁观。
“少将军尚未接手将印都如此感情用事,如何叫将士信服、如何掌管三军?”
“我!”她何曾任性?
“请少将军回帐中歇息!”
大戎不乏有女子随军,哪怕当年名满天下的楚皇妃,也没有楚蓝正儿八经的加官进爵。
大将军当年力排众议举爱女为十万楚家军的少主,亦是落得众矢之的。
这是破例、亦是先例。
世俗于女子的偏见、蔑视。楚蓝,从坐上这个位置,步入战场的那一刻,就已经由不得她任性了。
“听澜!”风起犹豫了半响,捏着褶皱的衣角,道了一句:“莫让陛下与鹤眠他们失望。”
低沉的声音,无奈又悲哀。
父亲派风起协同她一起寻找琅王,楚蓝不知为何他也劝阻自己,急道:“风前辈!”
风起不悦,不允忤逆的声音冷清而又威严:“听话!”
楚将军、蓝右相、少司命培养出来的女娃娃,楚蓝的前程,走的艰难且没有退路,不是一个琅王能比的,哪怕他是皇后嫡子。
“是!听澜这就回去。”楚蓝不服,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转身回到营帐中。
“少将军伤口裂开了?快请军医。”[space]
楚蓝瞥着众人因她一点小伤而大惊失色,心中无奈,总归是他们仍将她当做了孩子。
收复家臣,继任将印、统领三军……任重而又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