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问张缘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些情况。
张缘虽然跟罗雷认识,但也不是玩的特别好那种,这几天罗雷突然来找他玩,接连来了这里好几次,他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的。
不过他挺喜欢罗雷带来那个收录机里放的歌,所以罗雷就经常带着收录机过来,几个人围在一起听歌。
所以隐约猜到估计就是罗辉让罗雷过来的,至于想干什么,郝维明就等着罗辉自己说出来。
罗辉本想着郝维明找他来的,郝维明肯定是会先开口的,但半个多小时了,罗雷和张缘都吃饱坐一边去聊天去了,郝维明还在跟他谈天说地,就是不说收录机的事情,也终于是按耐不住,问道:“哥,我听雷子说你想买收录机?”
“想啊,有了点钱肯定就想买点新奇玩意,你看我这屋子,租了这么久,除了几箱子书,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也得买点东西填充填充,不然有朋友来我屋子一看,还以为这里住一老古董书呆子呢,那得多没脸啊。”郝维明笑着打马虎眼。
反正他也不怕跟人兜圈子,他这个年纪,跟人喝酒吹牛,几个小时话题可以不重样。
罗辉也是有点郁闷,他发现了一南方佬可以大量供给许多紧俏货的时候,就动了心思,想要学黄月娥那样,占了先机,在一行当里有话语权,也让人叫他一声罗哥或者辉哥,提到搞服装鞋帽手表收录机就必须得找辉哥。
但是奈何他本身就是个跟在黄月娥后面喝汤的,人家赚的是大把大团结,他赚的是零零碎碎。
没钱,面前就放着一座金山,他都只能眼巴巴看着。让他去学那些散户,包里揣几只手表蹲在学校门口或者跟亲戚散货,他真不甘心了。
所以有时候真不是眼光不及别人,而是看到了发财机会,却没本钱没本事抓住机会。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忽悠了那个南方佬,说有个大金主可以吃下他所有货,不用辛辛苦苦熟悉地头找散户,还让人担心他东西来路不正,拒之门外。
但是听说黄月娥是郝维明自己发现,然后请着出钱的,所以才拿了大份额。
而隔壁院的杨老头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是杨老头的儿子自己找上门的,所以饭店只允了两成分红。
他心里一琢磨,自己不能这么就直接上杆子去找郝维明,要是郝维明和那个南方佬认识了,说不定就一脚把自己踢开了。
可不能这样,他得想办法,不说拿到黄月娥那种一半的份额,至少不能比杨老头的两成差了吧。
他估摸着过年也完了,郝维明也该回来了,就想了一办法,让自己弟弟罗雷天天扛个收录机,去郝维明家里,明面上是两个年轻小伙子玩一块儿去了,实际上是为了引郝维明注意。
他铺垫做的很好,蜀都大学要开学前几天就让罗雷去了,而且也成功引起了郝维明的注意。
罗雷回来告诉他郝维明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心说赚大钱的机会到了,以后在蜀都地盘上也有一帮人要叫他一声辉哥,看他脸色行事了。
结果几杯酒下肚,还跟这儿谈天说地,人家装作一点没动心思的样子,他真的是郁闷得要死。
喝了一口酒,咬了咬牙,心说一计不成,就直接挑明了,现在南方佬住哪儿也只有自己知道,你要不同意,我就跟你耗时间,大不了我费力找散户,再不济,自己去街上卖。
“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其实吧,我呢,是有门生意想找你一起合作,之前我让雷子经常过来看看,就是看你在家没,想跟你商量这事情。”
郝维明满脸的疑惑,问道:“哦?什么生意,还专门要找我一起?”
潜台词就是你罗辉难道自己不能做,找我做啥。
罗辉也听出了郝维明话里的意思,心说难怪黄月娥都佩服他,真是还不是个书呆子,无奈笑道:“哥,你弯酸我呢,我一直是靠你和黄姐帮扶着的,我有几斤几量你心里不清楚吗,哪儿有那么大本事?”
“那你也不一定要找我啊,有实力的人也不止我一个。”郝维明笑道。
潜台词就更简单了,你一个老蜀都,还在黄月娥那圈子里混了那么久,难道就不能拉拢几个一起合伙,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找黄月娥嘛,他们加起来的实力肯定比我一个强不少。
罗辉埋着头,他也是个人精,郝维明话里一丝一清二楚,但他就是想摆脱黄月娥这么个大姐头,想自己做老大哥,怎么肯去找黄月娥呢?
而且黄月娥圈子里那些个人,有几个不是黄月娥的亲戚朋友,拉他们入伙,第二天就能给他卖了,到时候他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找黄月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