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福田带着袁芳兰还有郝维惟、郝维华也回娘家去看老两口去了,郝维明则留在家里,早上吃了汤圆,郝维明和老太太说了一声要去同学家里看看,然后又跟李大春招呼了一下,让着顺便帮忙看着点老太太。
然后才准备了二斤桃糕,找出一瓶酒,把四百多块钱全揣在身上了,但觉得肯定有些不够,后悔回来的时候太小心谨慎了,也没多揣点钱在身上。
也不知道家里钱放哪屋里了,东翻西找了几遍都没找到。
“维明,找啥子呢?”老太太问道。
“我在找钱呢,”郝维明问道,“奶,你知道家里钱放哪儿了吗?”
老太太道:“在你哥屋里锁着呢,你要钱做啥子?”
郝维明连忙地往大哥新房走,一边回应道:“我同学有点困难,我想借点钱帮帮人家。”
“你哥屋上锁了呢,你要多少钱,我这还有你哥给留的二百块钱呢,我拿给你。”老太太说着就朝自己屋走,很快拿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布包,递了过来。
“奶,等哥回来,我叫他再拿给你,”郝维明直接接在了手里,没有跟自己奶奶客气大不了等大哥回来之后再拿钱给她,只是加上自己四百多块钱,拢共也不到七百块,还是不够啊。
想了想,就直接去李大春家里,找李大春借了一千五百块。
李大春问都没问干啥用,直接就去取了钱,递给了郝维明。
“谢了大春叔,等我哥回来了,我就还给你。”郝维明道,然后怕耽误时间,也没跟李大春多聊,直接提了桃糕和酒,朝郎溪去。
没有小汽车,连个牛车马车都没有,跋山涉水真费劲,关键是天气还冷飕飕的。
如果不是忽然想起来要去袁勇立那边看看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郝维明真的不想动。
早上八九点的样子出发的,走走停停,到了郎溪已经接近中午了。
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老远能闻到饭香。
梯田里早就蓄好了冬水,有人已经不怕水冷,只穿个裤衩子,赶着队里的牛犁田。
郝维明心说这大年都没过完呢,郎溪的人就开始犁田了,这心情到底是有多迫切啊,要搁在去年,肯定是看不到这种场景的。
再一看旱地里也有人在翻地松土除草。
走到徐勇立家院坝里,他还没往徐勇立家里走呢,就见一只半米多长的褐色蜀东猎犬棕黄的眼睛正目露凶光地盯着他。
郝维明一眼就认出这肯定是徐勇立那只“海燕”,不过看它那曾耷拉着的耳朵已经完全的树立起来,像两个倒三角,加上一脸冷漠凶厉的样子,有点吓唬人。
“海燕,怎么不认得我了?”郝维明走近了一些叫着“海燕”的名字,想看看它别徐勇立养得听不听话。
“呼……”却没想到“海燕”咧着洁白锋利的牙齿,面带煞气,鼻腔里发出了带着警告意味的呼呼声。
郝维明连忙拉开了距离,结果刚刚退后两步,“海燕”就狂吠了起来,扯直了粗实的铁链,发出喀拉拉的声响。
好在郝维明早就看了眼铁链的长度,根本没靠近到“海燕”的攻击距离,有惊无险。
听到犬吠声,徐勇立打开矮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郝维明后,朝“海燕”喊了一声:“海燕,莫叫!”
犬吠声立刻停止,“海燕”蹲在原地凝视了郝维明几眼,然后退回墙边的柴堆里。
徐勇立这才转头对郝维明笑道:“维明,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