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佳嘉没想到，霍子霄会主动打电话来联系她。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周佳嘉心里的怒火蹭地就上来了：“什么事？说。”

“新闻，你都看到了吧？”霍子霄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在听筒里格外的清晰。

周佳嘉皱了皱眉：“看到了。如果你是想来炫耀的，那么我提醒你一句，别高兴的太早。不管是霍全，还是霍家，都不会遇到这么一点点难处就垮了的。”

“你觉得我是来炫耀的？”霍子霄问道。

周佳嘉：“不然呢？总不会是来道歉，和企求原谅的吧？”

“企求原谅？不，就算我真的做错了，我也不会对一个害死我妈妈的人企求的。”霍子霄苦笑了一声，接着道：“至于炫耀……霍全要什么有什么，而我要什么没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我更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话让周佳嘉心中一凛。

这可不像是霍子霄会说的话，而且他的语气，他的状态，都似乎不太对劲。

周佳嘉还还心软了，问道：“你……出什么事了？这话可不像是会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霍子霄说道。

周佳嘉吸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讨厌霍子霄，不认可霍子霄做的种种事情，可换个角度来看，段蓉绣的死确实和霍正廷脱不了关系。

而霍子霄本身，就是这段恩怨的牺牲品。

你说他错了，也确实是错了。

可说他没错，一切又都情有可原。

“霍子霄，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周佳嘉斟酌着开口。

霍子霄有点意外，立刻道：“当然愿意，你的话，我都愿意听。”

周佳嘉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道：“你……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妈妈和霍正廷当年的事情？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猜到霍子霄可能要反驳，周佳嘉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没有参与，我们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得知，是你妈妈，还是……那个收养了你的人。”

“但是，不管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甚至，如果是你妈妈说的，她告诉你的故事中，会不会有一些十分主观的色彩？”

“你一直觉得，是霍正廷负了你的妈妈。上次去你的公寓，你也说挂在画室的那副素描，是他画给你妈妈的，那上面的人物，是你妈妈。”

“霍子霄，那真的是你妈妈吗？段蓉锦和段蓉绣是双胞胎，模样八九分相似，区别她们两个人的，一个是气质，一个是不同的瞳色。你仔细看看，那幅画上的人，真的是你妈妈吗？”

霍子霄克制不住自己了，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素描就是我妈妈，有什么问题？从小我妈妈就告诉我，那是霍正廷给她画的，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给她画的！就是霍正廷抛弃了我妈妈，就是段蓉锦对不起我妈妈！”

“那幅画我问过爸爸，他说那不是你妈妈。”周佳嘉依旧淡定地说道，“而且，到底你妈妈是不是被背叛的，我觉得从你和霍全的年龄来看，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霍子霄，别再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