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月将之前的担心都尽数哭了出来,心中才算是好受了一些,等她擦干眼泪抬起头,就看见了在一旁站着的严子瑜,看样子已经来了多时了。
姜四月吸吸鼻子,疑惑地问:
“你怎么会来这?”
严子瑜开口道:
“昨日那陆芷兰来找你,不过片刻功夫我就莫名其妙的不省人事了,那我醒来自然是去找她要人了,听她说傅公子受了重伤,所以我就到这来了呗。”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这?”
严子瑜往傅亦寒身边一坐,随口道:
“这对我来说很难吗?”
以严子瑜的能耐,若说是把临溪镇挖了个底朝天找到了这里来,那确实不难,但是事发突然,他这么快就能赶到,可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严子瑜见傅亦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故意看不明白他眼中的探询,开口道:
“你别这么看我,我这几天可都是贴身保护四月的,但是她昨天伙同师兄一起往我的茶水里掺酒,连做菜都用的是黄酒,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晕的呀!”
姜四月转头看傅亦寒。
“看来我猜的没错,就是你找严子瑜看着我,故意不让我去调查陆家,对吧?”
傅亦寒笑着说:
“可我却没猜到,你和陆芷兰只见了两面,她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而且还能让她带你跟踪陆恒远。”
严子瑜眼见着成功转移了话题,得意地起身去看杜青叶配药了。
姜四月知道,这事结束后,自己的身份就很难再隐瞒下去了,傅亦寒那么聪明,肯定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而且她也觉得到了把一切都告诉傅亦寒的时机。她定了定神,轻声道:
“我和陆芷兰是初识却又不是初识,因为……”
“公子!”
姜四月的一番话刚开了个头,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十分响亮的一声。傅亦寒看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的乔向羽,觉得是时候把他关进小黑屋待几天了。
乔向羽一心担忧傅亦寒的身体,完全看不出他家公子黑到要杀人的脸色,一边打量着傅亦寒一边问:
“公子你怎么样了?你疼不疼?哪里疼?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流血了吗?砸到头了吗?公子你怎么只看我不说话,公子你是不认识我了吗?”
姜四月感受到了傅亦寒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她怕乔向羽再啰嗦下去,傅亦寒就是拼着手腕不要了也得把他整死,便赶紧开口道:
“乔侍卫别急,刚刚大夫已经看过了,现在正在配药。”
乔向羽看看药橱那里一边配药一边和严子瑜聊得正开心的杜青叶,皱着眉头道:
“姜姑娘,虽然我知道上次你就是在这里治好的,但是这里又脏又破,怎么也不像个正经药铺,能行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小小的药丸飞速过来,没等乔向羽意识到就进了他的嘴里。乔向羽赶紧低头想吐出来,可是那药丸入口即化,早已经消失无迹了。乔向羽看着刚弹出药丸,手势还未收起的杜青叶,张口便要骂。
“你呃呃呃,呃呃呃……啊?”
乔向羽十分努力,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杜青叶低下头继续配药,慢悠悠地说:
“我配药需要安静,这孩子有点聒噪了。”
傅亦寒非但没生气,反而真心诚意地说:
“不知这药还有多少,杜老板能不能全卖给我?”
杜青叶听到有钱赚,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
“好说好说,咱们走内部价。”
乔向羽委屈的眼泪汪汪,蹲到一边抠地板去了。
而跟着乔向羽来的段长明,等到里面这一出戏完了才进来,他着急想知道地宫中的事情,不想耽误时间,也无意与其他人交谈,直接坐到了傅亦寒面前,开口道:
“看你一时半刻死不了,那就说说吧。”
傅亦寒知道段长明心中急切,所以也不计较他说话的态度,将他进了地宫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听到傅亦寒是为了听一句不知真假的话才留在地宫中时,没等姜四月生气,段长明便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腿上。
“这种人你见得还少吗,他只是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他又认识你,想着神捕之子陪他赴死心中指不定多开心呢,所以才会信口胡说,你还真就留下了?”
这时的段长明就显出了兄长的样子,就像这些年一直以来那样。傅亦寒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不要生气。
“这是能触及到幕后之人的好机会,若是你,你也会赌一把的。”
段长明依然没好气地说:
“那他说了?”
傅亦寒摇摇头。
“没有。”
段长明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
“但是他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纵然傅公子有胆有识,但那人是你爹都动不了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虽然他们两人之前有过猜测,傅远山暗中调查此事,就是因为幕后之人势力庞大难以撼动,但是真的从别人口中确定了此事,仍然让段长明心中一紧,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