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郎一时间气恨不已。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恨意翻滚。
跟她娘一样,怎么付出都没有用,永远以自己为中心。待她一点不好,前面所有的好,全部抹杀。
愤恨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对阿温历来敬重,敬重之余还有惧怕,那个女子,瞧着温温柔柔,一旦出手从来不手软,若不是生病去了,在这个家里,永远没有他挺直腰杆当家做主的一天。
毕竟,她是主,他是仆。
阿温当初若肯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就算没有孩子,就算玖娘不是他的孩子,他亦不会如此狠心。
可阿温是真的一次都不肯给他,碰都不给他碰。在她眼里,他骆大郎可能就是一条见不得光的臭虫,只是她躲避他人的挡箭牌罢了。
当年阿温不要他,如今玖娘恨他。
挺好……
慢慢的回了屋子,盯了好一会的骆陈氏连忙问道,“赵诚给玖娘买了些什么?”
骆大郎没有说话。
身子重重倒在了炕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慢慢闭上了眼睛。
人总归都是偏心的。
他亦然。
放在心里的女人,和一个不是自己血脉却孝顺乖巧的女儿,根本比不上自己血脉亲子前程,所以他在犹豫后,便把玖娘给卖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赵诚对玖娘,不单单是见色起意。而是像他当年对阿温,皆是痴心妄想的迷恋。
只不过他与赵诚到底又有所不同。
当时的他一穷二白,只是个做苦力的脚夫,赵诚呢,手里有钱,脑子也好,前途无量。而玖娘和阿温也不同,阿温当初出现的时候,手里有钱,眉间沉稳,一切都有成算,手段狠辣,就她娘凶悍泼辣,都忌惮三分,不敢跟阿温对着干。玖娘没有见过世面,心性单纯,哪里会是赵诚的对手。
赵诚迟早会哄得玖娘一心一意对他。
骆大郎有些后悔。
骆陈氏还在念念叨叨,骆大郎听得烦躁,伸手将人拉到炕上,粗鲁扯开她的衣裳。
“哎呀,你这死鬼……”骆陈氏叫了一声。
主屋的响动实在有点大,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玖娘在屋子里,听得面红耳赤,心里有些恼恨和羞怒。
他们这般没羞没臊,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脑子里,忽地想起在酒楼时,赵诚的那个吻。
吻的她脑子晕晕乎乎。
“……”
愣了片刻,玖娘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慢慢打开后发现是镜子。
“……”
那面比她还贵的镜子。她看了喜欢,却舍不得买的镜子,赵诚他竟给她买了。
一时间,玖娘说不出心里那种好像被人疼宠着的感觉。
她犹豫好一会,才放下镜子,起身开门。
站在门口,少了木板的隔阻,主屋骆大郎、骆陈氏行房的声音更重。
玖娘停顿片刻,迈步朝院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记了,大门都未关。
玖娘出了院子。
看见马车就在她家不远处,停在那里不曾离开。黑暗中只是一个影子,但她莫名的就看清楚了。
不免感慨万千涌上心头。
她只是猜测赵诚可能没有走,想等着她出来说句话,哪怕只是虚情假意让他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一步一步走过去。
赵诚靠坐在马车门槛上,一腿荡着,一腿屈起,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漫不经心中有几分焦灼和烦躁。
他练武,耳聪目明,就算隔的有些远,可骆大郎弄出的动静太大,他自然能够听到。
讥笑之余有些烦躁。
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子,今日又浅尝过玖娘的美好,如今这份美好离的这么近,心头自然躁动。
听到脚步声,赵诚想到了什么,忽地跳下马车,看着黑暗中那慢慢走过来的娇小身子。
他忽然间就笑了。
他就知道,一旦玖娘打开发现是镜子,肯定会出来看看,所以他等着。
待玖娘靠近,赵诚伸手掐住她的腰,让她坐在马车驭位上,快速低下头准确无误稳住玖娘的唇,堵住她的惊呼。
汲取她的美好。
一开始的凶悍掠夺,到后面温柔细致。
玖娘惊吓万分,心都跳到嗓子眼,她挣扎却挣扎不掉,极其后悔跑出来,送上门被赵诚欺负。
好一会后,玖娘身子软软的靠在赵诚怀里。
感觉浑身力气都被他吻掉了。
“玖娘,你弄死我吧!”赵诚嘶哑着低声。
“……”
玖娘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好端端,她弄死他做什么?
而且,她哪里有这个本事和能耐弄死他。
玖娘如此想,寻思着要如何去回答。
赵诚沉沉问道,“那个老混蛋平日里动静也这么大?”
“……”玖娘一愣,随即摇头,“就今夜!”
早前她倒是不曾注意。
或者说是情思未动,做了一天活,还要做一个荷包,早就累倦,沾床即睡。
“这畜生,不是玩意!”赵诚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