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促膝而谈扣心扉(1 / 1)一不小心捡了个妖孽首页

白灵极不情愿,但是还是跟着月翎的小厮去了穆府的药方,这小厮一脸书生气息,斯斯文文的模样,和白灵正眼对视的时候甚至还会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极少与女性接触。    “你叫什么名字?”每当接触的人比较被动时白灵总喜欢主动出击,如果能拿下这个小厮帮着自己一起磨药,岂不是方便很多。    “三七。”    “三七?”好奇怪的名字。    “三七是一味中草药,具有散瘀止血,消肿定痛的功效。”    “……”白灵突然放弃了让他帮自己磨药的想法,这三七看上去有些书呆子的傻气,她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了,因为这种人一般认定一个事情怎么样都动摇不了他。    随着三七一路进了药房,浓郁的中草药味扑鼻而来,这是穆府最大的药房,一间房搭盖出了两层楼的高度,三面各放了几个梯子,这三面全部布满了装着草药的抽屉。三七在药房抬头看了几眼后就上了一个梯子,从里面抓出一些草药出递给白灵。    “这是血竭,具有活血定痛,化瘀止血之用,经常用于跌打损伤,这几天先磨这个吧。”    “这几天?”白灵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说磨十斤吗,我看你身体柔弱,大概要磨很久吧。”    白灵咬了咬牙,不放弃最后的挣扎,“上官小姐说的是让我和你一起磨十斤。”    “不是十斤,是十个十斤,一百斤,上官小姐分明说的是让穆小姐您一人磨一百斤。”    “……”和这种人说话可真累,实在是没想到那仙气飘飘的月翎身边居然跟了个书呆子,白灵直接把自己妄想的最后一根稻草丢了,“那好吧,我先磨着。”    白灵本身觉得磨点干草很快就会磨完的,但是三七的要求很高,他一直和自己说要磨成细粉才算磨完,白灵又拗不过他,于是在药房闷着头磨了整整一下午也没磨出个半斤。    到了晚上她筋疲力尽地去吃了饭洗了澡后像瘫子一样瘫倒在了床上,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是上官,她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好像刚刚洗完澡,发尖还有些湿漉漉地,里面穿着一身白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一脸的疲倦,走到白灵的跟前就坐在了床上,“药磨的怎么样了?”    “你喝酒了?”从上官的身上闻到一股未被洗净的酒味,白灵有些惊讶,认识上官十多年,鲜少看见她这样。    “药磨的怎么样了?”上官并没有理会白灵的话,追问到。    “太累了,那东西真难磨,而且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叫三七的小厮比较细致,不磨成细粉不行,那月翎看着不食人间烟火,怎么身边使唤的小厮这么刻板。”    提到月翎的名字上官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笑了起来,“好好磨吧,别抱怨了。”    白灵突然八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喜欢那个月翎?”    “你喜欢穆言吗?”上官直接避开了白灵的话题问道。    本来因着八卦而兴奋地白灵被这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她先是“啊”了一下,后来又吞吞吐吐地不知所云,“什么?干嘛这么问。”    今夜的上官好像柔软了些,她淡淡笑了笑后又继续问道,“如果让你和穆言成婚,你可愿意?”  时间一下子就岑寂了下来,好像有人吹灭了烛火,有人制止了打更的人,有人掩上了窗户挡住了月光,白灵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我……”    “你喜欢穆言吗?”绕了半天,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点。    “喜欢。”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愿意嫁给穆言吗?”    再次溢满空气的沉默,白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避开上官的目光,试图去看房间中的其他角落来避免这个问题。    “你小时候,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嫁给你的言哥哥吗?”    是的,是这样的,但是那场大火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被堵在喉中,白灵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是她最后还是投降了,她说,“那都是小时候,现在不是了。”    “你不是喜欢他嘛,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    “不一样。”    “怎么,现在有新的喜欢的人了?”上官似乎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个问题问得白灵又是一哽,但是就在这个问题刚刚进入耳朵进入大脑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居然一闪而过了美人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那夜美人从江宁的重楼的花船上下来,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美人在江边让自己对着他心脏的位置起誓此生自己绝不会负他。    “我发誓,我白灵此生绝不负颜叙,如违背今日之言,则甘愿接受……”    “如违背今日之言,颜叙此生必为不详,将遭大劫。”    “怎么了?”    上官的一句话打破了白灵涌现的回忆,像是心事被看穿般,她心虚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没什么。”    太可怕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一个只是相处了十几天而且不告而别身世可疑的人呢,她白灵可不是那种轻率的那见一个爱一个的人。白灵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掉后立刻努力掌握主动权,“那你喜欢月翎吗?”    “谁知道呢。”    “那就是喜欢咯?”    其实喜不喜欢这种事情自己总觉得瞒的很深,但是在外人一看就是很显而易见的。    “你还记得我今日中午和你说的吗?”见白灵回忆了半天也不做答,上官继续说,“这个世上没有不容于世的感情,只有不容于心的。”    上官的提醒让白灵眼神一亮,她刚要接话,又听见上官说,“我不相信这种话,但是挺希望你相信的。”    什么?一时间没有理解上官的话,但是没等到白灵反问,上官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练功。”    上官走后白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反反复复地咀嚼着上官留给自己的话,想出了无数的可能,但每一个都不敢确定。    早在自己年幼时,穆燕成就将自己许给了穆言,只是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死于十二年那场灾变,自己马上就要过十八岁生辰了,不知道穆言还有上官还记不记得这个口头上的事情。    时间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它能让有心人变得无心,又让无心人变得多心。数年过去,没有人再提这个事情,但是与穆言在一起可以说是一种用习惯去结局的事情,穆府上上下下自她小时候就流传着自己来穆府就是为了做穆言未来的妻子,这种默认像每日三餐那样的习惯刻在大家的思维中。上官应该也是默认这个结果的,只是她问了,她问了后又劝了自己。    难道上官……    白灵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但是她又拼命去否认这个答案,焦躁不安的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直候在门外的小荷听见屋里有动静便推门进来看,“小姐,怎么还不入睡。”    “睡不着,我去院子里走走。”见小荷要跟着,白灵忙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白灵的院子里有一片荷塘,里面种满了荷花,一到夏天,这院子的荷花都开了是最美的时候,但是一旦到了秋天,便只剩下枯荷残叶。    小白莲,枯荷残叶……    白灵倚上荷塘旁的木栏,看向这初春的荷塘,突然想起自己当年给美人起的外号。    这么说确实很奇怪,她每次看着美人的时候,或者自己与他相处的时候,美人总是一副濯濯的小白莲模样,好像不更世事,纯白无知。但是在某些时候她又会发现美人并不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有时候会有点那种绽放到极致,映着火红的斜阳的残荷的气质。    这种矛盾因为自己当时沉迷于美人的美色,所以总是忽略,但事后斟酌起来,她总觉得美人并不是他自己描述的美人,肯定对自己有所隐瞒。虽然有隐瞒,但是美人的确是不会武功而且不会加害自己的。    想到这里白灵又有了一些成就感,自己虽然武功不算好,好歹十几天中没有让美人受伤,自己也活的好好的。这点小骄傲像引子,一下子又牵扯出白灵心中的小骚动,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分又开始隐隐作祟。    虽然不能猜测出上官与自己聊天的用意,但是她觉得她需要去做点什么,她不想日复一日地待在这个地方。她很想再去找找美人,看看他到底是谁,离开自己后过的好不好。他一直说自己不许负他,却丢下她一个人偷偷地消失,怎么想怎么让人不爽。    看来又要想办法离家出走一次了,趁穆言还没有回来。白灵滴溜溜地看了看院子,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