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劫的手越锁越紧,碧落下颌疼痛难当,双手握住了他手使劲往下扒拉。
“你给我松开。”
碧落咬牙。
“不松又怎样?现下你已落入吾掌心,吾想怎样就怎样。”
薛迟劫嗤笑一声,就是不放手,反而捏出了一大块青紫。他弯腰缓缓靠近碧落,呼吸喷洒在她颈肩,言语间尽是嘲弄与揶揄,
“便是此刻真拿你怎样了,你也毫无反抗之力,不是么?”
“啪——!”
倏然,碧落挥手,只听得清脆一声响,空气瞬间凝固。
薛迟劫的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红巴掌印,他面色由红到白,又由白到青,最终他放开碧落下巴,陡然起身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出去。
碧落吃痛,人从红木雕龙纹圆凳上滚落,捂着肚子紧皱着眉头,脸色痛苦,却未曾发出过一声痛呼。
“果真是吾对你太过仁慈!今日你便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薛迟劫完全不顾刚刚才踹上的一脚,弯腰上前一步捉住她头发,神色睥睨,
“不过一介平民,真是可笑。自出生以来,吾还是第一次遇上敢反抗吾的女子。”
“呵……那我岂不是荣幸之至?”
碧落冷笑,这位皇族至尊未免尊贵惯了些,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
虽说那日那些个鬼怪叫他皇帝老儿,这位人皇其实并没有多大,还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估计也是打磨不够,或者本身便是个狗莽夫,这脾气!
思及此,碧落嗤笑一声。莽夫!
“你笑什么?”
薛迟劫拽住她头发用力一扯,碧落白兰簪落地,清脆一响,三千青丝飘散浓密如藻,女孩子淡淡的香味盈室,没有那龙涎香浓郁,却让人闻之不忘。
他愣了一瞬,不过也只有一瞬,那睥睨万物的神色便又挂在脸面上了。
碧落撇过脸去,抿唇不语。
“干将到底在哪?”
薛迟劫拔高声线。
“不知。”
“那莲妖呢?去哪儿了?”
“不知。”
“你会不知?”
“不知。”
一问三不知,无论怎么问都是两个字,清楚明白。她决计是不会说了。
薛迟劫便摆摆手:
“德海!”
德海应声,拂尘一招便有人上前拖了碧落起身,将她绑在一张梨花木太师椅上,几个人端了各种刑具上来,各自站定。
“本来这御书房不是审讯的地儿,但今儿个为你这大胆的女贼破个例,今天定要将你审个通透!”
薛迟劫愤愤道,
“来人,上刑。”
德海招招手,便有人呈上了断指夹、老虎凳、牛筋鞭等。
碧落看着那狰狞的刑具,不知是悲伤还是嘲讽一笑,不愧是暴虐成性的凡人啊。
“最后问你一遍,你知还是不知?”
薛迟劫冷眼看她。
“不知。”
碧落亦报以冷冷一瞥。
“好,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