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喝，就把汤水从碗里挖起又倒进去，来回折腾。

“那你倒是说说，北冥神讨好我有什么好处？”

哒哒哒

瓷勺在碗边奏起乐。

“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

看吧看吧，让他说他又不说，光天天跟她念叨不要接近北冥神，也不具体告诉她北冥神可怕在哪。

苏烟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故意扬高声音，“没有啊，我觉得北冥神挺好的，对我很温柔很友善，经常帮我，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邪恶。”

既然好好说话不成，那就干脆来一出激将法！

顾蔺白斜着眼看她，脸上写满不悦，“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的本性，他这个人活了多久面具就戴了多久，你不会傻到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爸你妈还会有全心全意不求回报对你好的人吧？”

顾蔺白话一出口，苏烟傻住了。

带着一丝遗憾的小声问，“你不是吗？”

“我现在在跟你探讨北冥神的问题，不要岔开话题。”

顾蔺白有时候的冷漠真是能瞬间冰冻苏烟的心，女人在谈感情，男人却在谈事情。

“苏小姐，不要以为任何一个对你好的人都是值得回报的，有人的目的简单明了能让你一眼看穿，而有的人藏得太深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发现。”

顾蔺白想着无论如何怎么也得给这个傻女人好好上一课了，否则哪天北冥神骗她去深山老林帮他数钞票，她都会屁颠屁颠跟过去。

可苏烟的想法却是，呵，顾少爷小课堂又开课了！

她碗勺一丢，气呼呼的双手抱胸，朝椅背一靠，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顾蔺白，“你就说吧，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看着她审讯犯人的模样，男人被逗笑，“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就学会狱警的架势了？”

“我在很认真问你话，麻烦你也认真回答好不好！”苏烟眼睛里写满了真挚，她非常想要知道顾蔺白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甚至不惜替男人找理由和借口，“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爱我吗？”

只要顾蔺白点下头，她便可以高兴个两三天。

但偏偏顾蔺白不走寻常路，望见她真挚的眼睛，也跟着严肃认真起来。

“不完全是。”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苏烟知道这是实话，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所以……还有一半是为了摆脱和姜夏彤的婚姻？”

“那是一开始，和你结婚以后，我已经摆脱了。”

“那你是怕我离婚？”

比起离婚，苏烟应该比顾蔺白更怕，毕竟失去顾蔺白，她母亲的住院费医药费和家里欠的债她无从还起。

“不是。”

一来一回的问答，苏烟没了猜下去的耐心，“那你是为了什么？”

久久，她听到了男人沉稳的低音在耳旁响起

“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