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保镖就要赶她出去的时候,季念忽然将手一摆,示意他们先不要动,旁边的保镖立刻站在那里不动了,等候他的最新指示。
他眉眼低垂,看着一身职业装,梳着丸子头的辛怡,知道她是从报社入职回来了,心里的担心也放下了,便斜睨着她冷声说:“是的,我和她就要订婚了。”
辛怡从心里不愿意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季念的嘴里说出来的,他明明昨天还深情款款的对她说,他爱她,无论他们能不能在一起,他都永远爱她,可是怎么转眼就要和伊丽莎白在一起呢?
“这不可能,季念,你昨天不是还说爱的人是我,要娶的人只能是我吗?为什么会换成了她?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辛怡还在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季念的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难过,可是他立即收敛起这份难过,随即又变成了一座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还对她冷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意味地说道:“爱你?你觉得可能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这个又穷又丑的女人,我季念怎么可能会爱你这样的女人?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话你居然也当真了。看到了吗,能配得上我的女人只能是伊丽莎白这么优秀的女人!”
这时,伊丽莎白也随之讽刺道:“辛怡,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接近念哥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胃口也太大了,季家的财产也是你这种女人能够觊觎的?真是可笑!”
辛怡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刚才的愤怒也没有了,她只是轻轻地问:“季念,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季念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心里仿佛如火焰山般炙烤着他的心,又仿佛如万年寒冰似的冰冻着他的心,他真的不忍心再说一些伤害她的话了,可是,眼前为了护她周全,为了让季家不再对她做出恐怖的事情,他只能对她绝情。
辛怡以为他不说话就是对她还有些留恋,脸上又再一次露出希望的笑容,她一脸期待地说:“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你不说话就代表你还爱我,你。”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就只听季念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冷冰冰的字眼:“没有!”说完,便揽着伊丽莎白的胳膊在她的身侧扬长而去。
就是这两个字,击碎了辛怡的全部念想,令她对季念所有的美好都打破了,她浑身就像被冻住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清风吹乱了她的发,一丝刘海遮住了她半张脸,遮盖住她不断流泪的面容。
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一般,她一个站不稳,随即昏倒在了地上。
季念似乎是听到了他身后的声音,忽而猛地回头,看到了她昏倒的样子,此时他有多么想去扶她,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而害了她,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决绝地回过了头,只是,他的眼里却满含眼泪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她家的卧室里,身旁是家里的护工在照顾她,她倏地一下起床,想找到季念的身影,她多么希望在她不舒服地时候,是季念在她的床侧照顾她,可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整个房子里,丝毫都没有他的身影,甚至连他的味道都没有了。
她起床去看了一下瘫痪在床的父亲,此时还闭着眼睛睡着觉,她站在父亲的床边,愣愣地看着父亲,想起季念对她说的话,忽然自嘲地一笑。
是啊,季念凭什么爱她?就凭她这个穷家?凭她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她这样条件的女人,凭什么能让季念这么有身份的男人去爱她?
看来,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把男人的游戏当了真。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她不是一个把感情当成饭吃的女人,她还有父亲要养,还要给他治病,所以,她不能就此被打倒,所以,她收起所有的不开心,将自己伪装起来,拼命的工作。
由于工作非常认真出色,她慢慢就由主编升任了编辑部主任,工作上做的风生水起,工资也长了很多,现在一个月几乎可以拿到十五万左右了。
她联系了江城比较知名的心脑血管专家给父亲会诊,意外得知有一名国际知名专家要来江城学习交流,便趁着这次机会给父亲做全面地诊断和治疗,终于,她的父亲有了康复的希望。
季念的订婚典礼她也收到了邀请,不过邀请函不是季念给她的,而是伊丽莎白托人带给她的。她没有去,她知道,伊丽莎白就是想在订婚典礼上让她难堪,让她看着她心爱的男人娶了别人做老婆。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又何必去那里让自己伤心呢?反正,就当季念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狠狠地疼一阵子,也就慢慢地忘记了疼是什么感觉了。
情场失意的辛怡,化作了职场得意,她在报社里混的风生水起,很快就成了受欢迎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