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余看这还搁在他腿侧的脚,偏头笑问道:“胆子挺大?”
祝越立刻收回脚,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君余,有些窘迫道:“殿下,我不知道是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凑在我耳朵边,惹得我心里发毛...”
君余帮他把外衣递过去,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两眼:“我只不过想问你,你背上这么一道大疤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记事起便有这道疤。”祝越不以为意,穿戴整齐道,“羽面没过来,但是有怪异的鸟鸣声。殿下,去哪儿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君余却没接话,只是皱眉道:“那疤有点像引天雷的痕迹。”
可是常人一旦被引天雷击中,那便是魂飞魄散。
千年以前的他,遭雷刑便碎了仙骨,在泰山元尊座下重新修炼。
“怎么可能?我当初可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触犯天规?”祝越好笑的看着君余,“殿下,你自己也说了,只是像而已。”
“也许是我多心了。”君余便不再去想,带着祝越往萧岑那边去。
“去萧岑那做什么?”祝越有些疑惑。
君余挑眉,嘴角一勾,却并不着急回答。
他今晚只是碍于好奇,想去看看萧岑到底是个什么样,顺便查一查那个羽面。
可查出来的东西,却出乎他的意料。
“查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萧岑手上,生了红线。”
......
慕华有些坐立难安。
羽面坐在他对面,正慢悠悠的喝着茶,余光却落在慕华身上。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欲言又止。
“国师,你想跟我说什么?”慕华为难道,“萧...陛下还等着我回去。”
羽面突然跪下,有些颤抖道:“是我对不起您。”
“你,你这是干什么?!”慕华被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当初祭祀,的确是一场局。”
“你,你说什么?!”慕华脸色惨白,往后退,随即愤怒道,“果真如此?!你们好算计!做什么局?以为我是妖怪还是邪祟?!”
“都不是,公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羽面垂着头,“其实陛下早便对您有意,我看在心里,不忍陛下被礼节所束缚,便想着在敬天之礼上给您做个凤凰命。却不曾想,阴差阳错将您的树灵身份暴露了出来...这一切都是我擅自决定所造成的结果,请公子莫要怪罪陛下。”
慕华镇定下来,狐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先起来吧。”慕华叹了口气,“那你如今把这些告诉我,又是为何?”
羽面起身,轻轻叹道:“是我做错了,原以为如此便可以让陛下得偿所愿,可是,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
“您是帝屋树灵,可起死回生,亦可长生不老。”羽面说完,直视慕华道,“陛下只是一介凡人之躯,生老病...这些在所难免...你们终有一天,要分离。”
“我,我可以一直陪着他!我不在乎这些!”
慕华以为羽面是想要劝他放手,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着急,亦有委屈。
“可陛下会在乎的。”羽面惆怅道,“陛下其实很倔,也很固执,他必会在垂老之年将公子送走,不忍心公子见他狼狈的模样。”
“那我该怎么办?”慕华茫然的问,“我不想离开他...不想的。”
羽面沉思,半晌无言。
“国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不然不会跟我说这些,对不对?”
“有倒是有一个。”羽面抬眼,有些羞愧,“...听闻...听闻帝屋果可令人长生不老。若能寻到帝屋果,给陛下服用,便两全其美了。”
“帝屋果?!”慕华喜道,“我,我有!”
另一边,萧岑在殿中,手旁是一盏明亮的烛灯。
看得累了,便揉揉眉心,撑着脑袋打会盹,完全没有发现屋顶上的祝越和君余。
“你说萧岑手上有红线,和谁啊?”祝越所在君余身边小声问道。
君余没答,下面的光透过天窗稍稍照亮他的脸,配上浓浓的夜色,显得格外神秘朦胧。
祝越看着君余的侧脸出神。
以前曾听过几句有关天族太子的事儿。
据说君余冷血无情,一向我行我素,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