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很疑惑？为什么我是长成了这个样子？”那声音似乎看出了楚凡的心思。

“嗯。”楚凡点了点头，对于这树中的存在能够看穿自己心思这一件事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现在这棵树都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

“因为我快要走到尽头了，这一片天地界域也快要走到尽头了。”椿的声音传出，没有丝毫的情感，似乎对于一切都是无喜无悲的。

“走到尽头？那前辈您活了多少年了？”楚凡问道。

“从这片天地诞生伊始，我已经度过了九十九个纪元，一个纪元乃是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九九归一，所有的一切将会在不远的将来都化作虚无。”椿说道，他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般，又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对于整个世界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看法。

存在了这么久了？楚凡不由愣住了，但是又觉得有些悲哀，存在了这么多的纪元，竟然就只能是在这里干巴巴的立着，听上去似乎有些惨。

“你觉得我很惨么？”椿又看出了楚凡的心思。

“嗯。”楚凡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一切的灵性的种子就是从我的身上散发出去的，有我就有灵，无我，便一切都将归于死寂，我就是万物，万物就是我，这样看来，你还觉得我很悲惨么？”椿说道。

“如此强大？那为什么前辈不自己化身成为一个生灵去天地之间遨游呢？”楚凡又问。

“这是我诞生之初的规则，没有人能够打破这个规则，在你之前，我已经见到了九十八个想要打破一切规则束缚的生灵了，他们有的比你强，有的也比你弱小，但是无一例外，最后都在突破规则的一刹那，被永久的抹除在了规则之中。”

椿仿佛是在跟楚凡解释，又仿佛是在劝诫楚凡。

“意思是说，我就是那第九十九个要尝试打破规则的生灵？”楚凡不由略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重身份。

“这些只不过是记录而已，数字所代表的只是一个顺序，并不会因为你是第九十九个就有什么不同，我在你的身上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同，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特殊，你就只是你，仅此而已。”椿又道。

这句话一出，楚凡似乎又有些疑惑，但是又有些明悟。

“我就只是我，并没有任何的特殊，所以我认为我能够改变的一些事情，其实是不能够改变的，前辈是这个意思吗？”楚凡思索了一会之后又看向了椿。

“你不要去想，不要去猜测，凭靠你自己的直觉去做，规则是什么，天道是什么，谁又能够知道，你只能做的，就是你而已。”椿的声音渐渐消散，无论楚凡再怎么想要跟它进行交流，都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显然它该说的话似乎都已经说完了，而剩下的一切该如何的发展，已经与它无关了。

虽然椿走了，但楚凡忽然感觉到了内心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刚刚的那些话打破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忘却原来一切的所谓的规则，所谓的天道和所谓的的修炼，去追求一个属于自己的真谛。

而战轲和孙霄此时在一旁就可以看到，那原本冲天而起的霞光，竟然忽然之间朝着楚凡的身体聚拢了过去。

“楚凡兄难道是又要突破了？”孙霄问道。

“不，这不是突破，而是另外一种境界，玄之又玄的境界，我凭借圣贤的肉身能够感受到一丝那种境界的气息。”战轲说着也盘坐了下来。

冥冥之中，楚凡身上的那些霞光之力全部都散发了出去，有些落到了战轲和孙霄的身上，而有的则是直接穿透了时间空间和一切的阻碍，连接到了他所思念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