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声抿了抿唇,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哄他的,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主要不是威胁到生命的事,我也不会管那么多,主要是我觉得……毕竟他父亲的事是因为我,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孟子阳蹙眉,面相像是附上一层浅浅的薄雾:“你怎么不对我有点愧疚感。”
“什么……对你为什么要有愧疚感。”因为就把他晾在一旁,害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吗?
“李然声,你自己好好想想,从今天下午我接到你到现在,你的心思有几分钟在我这,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熊棋的人和别人。”
“特事特办嘛,他那算是公事。”然声谄媚道:“你算是我的私事啊,我总得公私分明吧。”
“所以熊棋这个公事,比我这个公事还重要。”
她明明是来哄他的,怎么越哄越生气了。
看平时就算天塌下来都能淡然处之的孟律师居然在这种小事上较起劲来,然声把笑容憋回去,忍得筷子上的面都掉了下去。
孟子阳的睫毛低垂,整张脸像是在冰窖里滚过一圈,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了好了,我保证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先管你这个私事,绝对公私不分。”
这回答听着也不太对。
“没有下次。”
然声隔着桌子伸手摸他脸:“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小心眼了,都快变醋坛子了。”
“主要是因为,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拈花惹草,招惹了太多桃花债。”
“我什么时候……”她张口想要辩解,却又顿住,因为想起了朱焕晨。她试探着问:“上次你到底怎么说的,和朱焕晨的关系没受什么影响吧。要是你们因为我吵架,乔桥会更不待见我的。”
孟子阳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他一直是个明事理的人。”
言下之意是……已经解决好了。
然声吸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现在心里对朱焕晨的事还模模糊糊的,许是因为有些日子没见了,又不是特别在意的人,所以连同他和曾经发生过的事,都记得不那么真切了。
她低头把最后几口面飞快吃完,擦了嘴就跟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往他身上一坐,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低头蹭蹭他。
“突然就变成坠入爱河的醋坛子了。”
他瞪她:“你以为我是你。”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没事,偶尔吃吃醋挺好的,有益身心健康。”
他碗里的面还剩了大半碗,然声干脆代劳,就喂他吃。
“那孟律师,不生气了好不好。”
孟子阳瞥她一眼,就知道她目的性极强。
“唔,看来这个称呼不太受用了,换个称呼吧。”她眼睛亮了亮:“叫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