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端木兴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转头一看,一名青年男子正伸手揽着他,双眸无聊望着明月,也不看他,就那么静静地问道。
这青年面容硬朗,气质自若。
不是张易还能是谁?
不是刚才还被打成蜜蜂窝的张易还能是谁?
你妈哟!
端木兴心头狂呼,见鬼一般地道:“你你你……”
张易转过头,看了眼他肩上的衔头,微笑道:“端木大校,这个营地有个八千人吧?驻在这里,要是你愿意,岂不是整座青木市都是你说了算?”
“你……”
端木兴终于冷静了下来,轻轻地咽了下口水,目光望向行刑场。
那绑在铁柱上的张易,分明还在那里垂着脑袋,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那支行刑队伍,还在见了鬼一样呜呜渣渣的。
端木兴笑了。
为自己刚才的惊慌,为愚蠢的行刑队而感到可笑。
“张易,你以为这种手段,能吓到我?”
端木兴刁起一支烟,点燃,缓缓道:“我明白了,难怪家里说你身怀伟力,让我警惕着点……实不相瞒,这种技法我见过。”
“哦?你见过?”张易饶有兴致道。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一些玄乎的法术,我见过不少,我家里的吴冕,你应该打过交道了。”
端木兴冷笑道:“他也会施展这种分身术法……所以,你确实很让我惊讶,但那又如何?进了这里,你除了死,没有离开的办法。”
“嗯,我明白,我见到吴先生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所修习的法门是什么了,以分身修两倍之功,笨人常常用这种方法。”
张易笑吟吟的说着,突然道:“不过,端木首涨,先看一个把戏?”
“把戏?”端木兴一愣。
“嗯。”
张易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啪!
刑场内的张易便如白烟般一扭,消失不见,一根微不可察的黑发在夜色里飘荡,落到了地上。
没给端木兴反应的时间,张易抓了抓头发,送到嘴边一吹。
“呼……”
那场中的行刑队,以及场外护刑的数十人,突然不约而同地迎面倒地,砰砰砰!
端木兴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完全一致的,他们的身边都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赫然是张易。
或者说,是分身。
甚至有的分身,还转头远远地朝端木兴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阴冷,又带着丝丝杀机。
仿佛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般,栩栩如生。
那么多经过训练的士兵,瞬间都被打昏了?
这种无声而诡异的画面,让身居高位一呼万应的端木兴,脊背生寒,如坠冰窖。
张易心念一动,近百个分身便齐齐消散。
他这才微笑道:“端木先生,做我的狗吧?”
端木兴错愕、沉凝、惊疑地看着张易。
“你的志向不在这里,我对这里也不感兴趣。”
张易从他的军兜里取出一支烟,点燃烟熏缭绕,轻飘飘的说:“或者说,我对这个世界都没有兴趣,但是……我将来有些凡俗之事要做,现在是你唯一能成为我旗下走狗的机会,考虑一下?”
夜色下,寂静的刑场,张易的话语如同神的旨意般随风飘荡,端木兴浑身僵硬。
他下意识认为张易是疯了。
这里是哪里?
是江南区驻青木的军营!
八千人!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是什么人才敢在这里,对这营地的头儿说,你现在不做我的狗,将来就没有机会了……这种话?
然而,看着张易那眺望远方的神情,那淡然而平静的侧脸,他又不认为这个人是个疯子。
是啊!
什么疯子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变幻出近百个分身,瞬间制服近百名士兵?
如果自己拒绝,会有什么后果?
他看不透张易。
甚至脑子里产生了一种诡谲的想法:这个人明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令我屈服,却偏偏选择了用商量的方式。
端木兴无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狠狠地吓了一跳。
良久之后。
他故作镇定地弹了弹烧了一大截没掉的烟灰,开口了:“张先生,除非你能……”
张易听完后,点了点头,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哭笑不得道:“真是无聊的条件。”
……
彼时。
市郊,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