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2 / 2)逆流首页

江裴遗用力咬着牙关,喉间连带气管火烧火燎地疼,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点了点头。

他们继续往出口的方向靠近,这时,林匪石的耳边传来一声“咔嚓”恐怖的声响,就在江裴遗的头顶,一块天花板从天而降——

“!”

千钧一发间那简直是小宇宙爆发般的神级操作:林匪石在天花板即将砸落到二人头上的那一瞬间飞身旋脚重踢,脚尖踹向火红木炭,“轰!”地一声天花板裂成碎片,无数火花纷纷扬扬爆起,泼向气流剧烈波动的半空!

林匪石:“快走!”

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小周,从仓库内部蹒跚而出,江裴遗的裤腿已经悚然着起了火!

生死一线间,老王支队冒着头发被烧糊的危险冲了进来,拿着灭火器冲着三个人一通狂滋——

缭绕的白雾从地面腾起,又悠扬地散在空中,几个人影在烟雾缭绕间互相搀扶着从大门走了出来。

……

昏迷的小周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江裴遗闭着眼,脱力地靠着一棵树干坐了下来,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拼命喘息。

江裴遗的侧脸不知何时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双手落在地上颤抖不止——手心已经看不到完好的皮肤了。

他静静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侧颊皮肤显出一种没有生气的青灰色,甚至眼睫都一动不动,像一座冰冷凝固的泥塑。

但凡江裴遗还能动一下,以他的性格就不会那么狼狈地坐在原地,那种在生死一线间走钢丝的神经极限紧绷,脑髓深处产生的颤栗、恐惧、危险与兴奋,能够迅速让人变得完全虚脱。

有几个医护人员揣着吊瓶跑了过来,询问江裴遗的情况,他说了句“没事”,把这群人都赶走了。

林匪石这时候也顾不上形象了,他额前那一卷头发不幸被烫成了“大波浪”,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江裴遗的睫毛轻扇,话音颤抖不成调子:“……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死去了。”

林匪石喉咙有点痒,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哑声道:“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是这跟你没关系,这次行动从始至终,你的决定并没有任何失误。”

“……是我的错……”

从远处吹来的北风呜呜响,挽歌悲鸣似的,那细微的声音消散于空中,江裴遗用伤痕累累的手臂遮住眼睛,又伤又痛,近乎有些哽咽地说:“我知道真正的‘老虎’是谁……我知道他是谁……!”

林匪石的表情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