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棠,我真是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叶鸿明目眦尽裂,望着叶纪棠,满眼的阴冷恨意,“竟然想要强夺兵权!”
“丧心病狂?”叶纪棠垂下眼去,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冒着热气,“当初你害我母亲,杀她全家,弹劾段大人一家的时候,将一个平平静静的小村子当做土匪村屠村的时候,你何曾仁义过?”
叶鸿明脸色一白,却依然不屑,“这战场之上,本就该你死我活,我只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如果不是当时我倒戈给苏文权打天下的话,现在,我也不过早已是一捧黄土。”
“好,既然如此。”叶纪棠垂眼,冲着门外点了点头,紧接着,外面传来了叶景尧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叶鸿明的眼神变得惶恐起来,“你,你竟然如此对待你的哥哥!你认为,今后百姓们不会说你是个弑兄杀父的登徒子吗!”
“我不在乎。”叶纪棠嘴角微翘,眼神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我要的只是报仇而已,从我醒过来的第一天,步入黑暗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开始谋划这整件事了。”
叶鸿明仿佛被噎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仿佛快把牙齿咬碎了,全身剧烈颤抖着,对着叶纪棠怒吼着,“我就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留着你!”
叶纪棠垂头轻笑,轻咳一声,缓缓蹲在叶鸿明面前,“那我还应该感谢一下你的仁慈了。”
他将手伸入叶鸿明的怀中,摸索片刻,从他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果然是兵符。
“叶纪棠,你以为得到了兵符,就能够得到这支队伍吗?”叶鸿明冷笑一声,“不会的,你不会得到叶家军的,因为叶家军从来都不听兵符的命令。”
叶纪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兵符收入怀中,耸了耸肩,“陛下的圣旨是让我得到兵符。”他淡淡的看着叶鸿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而且我也知道,叶家军不是从来都只认你的脸吗?”
他直起身来,头也没回的说:“来人,将叶鸿明关入牢中,择日回京。”
叶鸿明被人拎起来就往后面的牢中走去。
“可是回京之前。”叶纪棠静静地看着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还有件事要做。”
牢房就放置在整个军营的中心,一片巨大的空地上,夏日的热风吹在人身上仿佛是烈焰一般,叶鸿明披头散发的被人抓着扔进牢房中去。
叶纪棠静静站在牢房外面吗,看着叶鸿明坐在牢房中狼狈的样子,若有所思。
“叶纪棠,你别高兴得太早。”叶鸿明冷笑一声,站起来凑到叶纪棠面前,两人面对着面,看着彼此的眼睛,“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抓住我吗?叶纪棠,是我失策低估了你蛊惑人心的能力,但是,你也不要忘了。”
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叶纪棠的衣领。
叶纪棠被突如其来的抓住,一把拉了过去,隔着木栅栏,叶鸿明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就好像是要把他勒死一样,“叶纪棠,你早就该死了,你就应该跟你的母亲一样,死在那边冬天的大雪里,但是如今,也不晚。”
叶纪棠任由他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微微一笑,“但是可能,这一次不能如你的意了。”
军营之外,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和呐喊声,无数的叶家军,从外面突入进来,两方瞬间交战,刀枪剑戟,嘶哑的哀鸣声响彻整个军营。
叶纪棠轻轻拍拍唐鹤的后背,冲他扬了扬头,唐鹤明白过来,飞身一跃,站在叶鸿明牢房顶上,怒吼一声,“你们的叶将军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如果要是不想他死!就都给我放下武器!”
所有人,瞬间停下了动作。
叶纪棠垂下眼,轻轻将叶鸿明的手推开,向后退了一步,抬头静静地看着叶鸿明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幼时相比,已经昏黄不少,看起来有些浑浊,“父亲,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着你的眼睛的是会后,你交给我的,是仁义礼智信。”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叶鸿明如同被雷劈,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叶纪棠。
“可是现在,你忘了你说的话。”叶纪棠笑了一下,“你也忘了,我是你的儿子啊。”
无数叶家军的人提刀围住了简陋的牢房,历城军和左丘扬的队伍也赶来了,前后夹击,叶家军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