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花琉艰难地从一众人堆里挤了出来,胸前的衣襟不小心被扯松了些,敞露出一小片白花花的胸脯,立时将适才还紧紧胶着在白栩身上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花琉浑不在意地将衣襟又扯开来,果然又引得众女惊叹,恨不得将眼珠子都掏出来糊在他身上。
童小离心中暗道:这花孔雀果然名不虚传,风骚得很!
‘孔雀’得意洋洋地‘分花拂柳’而来,沾染了一身脂粉甜味,熏得童小离差点背过气去。她赶紧揪着白栩的衣袖,将他拉开几步远,才大口喘起气来!
花琉好不容易才挤到他们身边,没想到就这么被对方嫌弃了。而一众痴女更是迫不及待地填补了他们之间的空白,将花琉里外三层围了起来,一双双含情脉脉眼,觑得他心头发怵,寒毛倒立,这才急了!
童小离耳听着他在哇哇大叫,拼命挣扎,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似银铃脆响,动听悦耳。
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
“我这衣袖虽然不是纸糊的,但你若再不放开,怕也要被你扯破了。”
童小离抬头,望见那双眼里促狭的笑意,再低头瞧见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衣袖,愣了下,急忙松开手来,两颊生热,腾起两朵红霞。
她还在暗自着恼,却不知头顶那人低头看她两眼,眼中笑意渐深。
远处终于隐隐约约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当先一匹高头大马映入眼帘,马身上端坐一名赤膀大汉,长辫鬃鬓,虬筋缠臂,此人身上带着沧北的大漠风沙袭砺铸就的苍莽悍勇之气,目中隐现匪意。
这人双腿一夹,脚下骏马急驰几步,身后的车马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六名大汉抬着一架步辇紧跟其后。这架步辇四周垂挂着轻罗曼帐,辇中端坐一人,面容瞧不真切,只能根据映在纱帐上的清影判断出,这应是一名女子。
花琉此时正好从众女的包围圈中脱身而出,抚着下巴,道:“都道胡人女子身形柔美,最是妩媚娇艳,也不知里面这位长得如何?”
白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你外出了这么些天,不该看的难道没有看全?”
“不该看的看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就是这女人嘛!哼哼,不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才懒得费心!”
白栩面色一肃,压低了声音:“还有什么发现?”
花琉也难得正经起来:“今天的车队里少了个人。”
白栩闻言往对面的茶楼望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沉思起来。
童小离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二楼的窗槛处探出了许多道身影,皆是大胤百姓的打扮,瞧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身旁的花琉突然低低叫了两声,兴奋地搓了搓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