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宏知道自己推脱不了,只得低头沉思,其实方才听了孟达和拓跋惠的对话,她的确是有想法的。
可是,这位毕竟是一国之君,深不可测,现在他认同自己,她说什么他都不计较。可如若将来某一天,他厌烦了自己,那今日所言都是她的罪证。
可此时她又不得不说,既然躲不过,那她就实言相告吧。
想到这,言宏抬起头,神思凝重地说,
“自古以来,农民起义,绝大多数都是官逼民反,尤其是这些小规模的叛乱,并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眼下,陆天明之乱也根本动摇不了魏国根基。这次叛乱,那些人只是想吃饱饭,如果就这么处死他们,我担心,这不但威慑不了汉人,反而会激起汉人更大的愤怒,这就得不偿失了”,
言宏说的很谨慎,她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那几个人的性命,也为了拓跋惠的政治威望,
见拓跋惠不说话,言宏忙又说道,
“皇兄,我这也是为了魏国的长治久安,魏国虽是鲜卑王朝,可是主要的国民还是汉人,得汉人心者得天下”,言宏说的极其肯定,
“是吗?”,拓跋惠反问道,
“是,汉人朝廷太弱,这才让北方的游牧人有了机会。汉人的数量及他们先进的文明决定了,没有汉人的支持,再强悍的征伐也许都只是昙花一现”,言宏很坦诚地说,她反正也不是他的臣子,没必要顾忌那么多,况且,是他说要听实话的。
再说了,作为帝王,这个道理拓跋珪惠肯定是明白的,
拓跋惠微微颔首,好一会,他才说道,
“也许你说的对,只是这个时候,如果赦免了他们,鲜卑权贵一定会拿这个事来攻击朕”,,
言宏马上说,
“也许没那么糟,皇兄,自古以来,平民起义就有三个结果,一是被剿灭,二是被招安,三就是成了气候后,被一些有实力的世家窃取成果。而陆天明只有区区几千人,第三种情况显然没可能。所以,如果他是个聪明人,一定很清楚,投靠魏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如此执迷不悟?我相信,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经言宏这么一分析,拓跋惠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见拓跋惠认同了自己,言宏再次说道,
“皇兄,如果您相信我,我愿意会会此人”,
拓跋珪微顿,
“你,他可是个危险的人,你去见他?”
言宏微微一笑,
“放心吧皇兄,即便不能说服他,至少我可以探出实情,不过皇兄,您一定得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