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
叶凌江摇着头笑:受不了。
“命什么命?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呵……”楚云川冷笑了一声,“凡人又岂敢与天斗,又岂能与命相争……”
叶凌江一时愕然。
他本以为这高天孤月昭夜君,是个自负自大之人,是那种天下之事无我所不能之人,没想到并非如此。
“斗不斗,争不争,是你的事情,如果什么也不做,才什么都做不到吧……”
他坐在那儿自言自语,累得闭眼,思绪远飘。
人人都说叶凌是最优秀的天才,什么都会,长相出众,别人拯救了银河系才与他同校同班,可每个人都只知道他的成果,却不知道他的付出,若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
世上没有所谓的天才,只有熟能生巧,勤能补拙,只有夜以继日焚膏继晷,他从小就知道,如若自己不够强大,没人能够保护自己一辈子。
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
所以,他才这么容易被一个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人欺骗,原来他再努力,别人永远瞧见的都是外在的东西,哪怕你污流满横,败絮其中,为了想要得到的,还是会对其虚与委蛇百般殷勤。
想了想,他甚至不怎么想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了。
他张开眼:“你今日为什么去我房中?”
“……”
楚云川沉默。
叶凌江回头,看他仰着头望天赏月,眼里有无尽的波澜。
还以为他睡着了。
“嘿,师尊?”他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回神!”
楚云川眼也不眨,如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你画的画。”
画?
我操?
叶凌江的心痉挛了片刻。
怪不得后来找不到了,原来夹进去一块送过去了?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不对。
“那画,画的不错吧?”
他厚着脸皮问道。
楚云川的眼睛慢慢移过去,看着他。
叶凌江咽了咽口水。
“师尊不知仔细瞧过没有,那几副春宫图明显不是出自我手。为了证明清白,我画了差不多的画,但我必然不可仿着那下流龌龊的样子作,只能换成骑身上打人,效果差不许多,比比就可以分出甲乙了。”
楚云川默然。
叶凌江面不改色心不跳,但脑子里早就锤了自己千百回了。
“的确不像。”
他愣了愣,然后松了一口气,笑道:“您真是慧眼,高见!”
楚云川似乎懒得理他,将衣服提起穿好,用右手撑着巨石站了起来。
“你干嘛?”叶凌江惊讶道,“你这伤严重的很……”
“先离开这里,”楚云川警觉得望着一个方向,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有魔气。”
叶凌江顺着他的目光而去,并未发现什么,只是黑黝黝的一片暗景,在深处沉寂着,好像有种压迫感,正蓄势待发,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
确实有那么一种奇异的味道。
他皱眉,这里真的也设置了妖魔吗?还是说,已经不能按照所知来想了,一切都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了?
“来。”
叶凌江主动上前做拐杖,钻进他身前,搀扶着他半个身。“沿着山岩走,或许能找到些洞穴。”
楚云川本想拒绝,可叶凌江已经一肩扛着他,一手勾着他的腰。
罢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