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姓秦汉子右腿横扫而过,以秋刀轻身功夫上的造诣,只需轻轻一跃,便可避开丈余,可是他有意装假看出来了,偏偏使出一招笨重已极的鹞子翻身,如此一来,避是避开了,却显得十分吃力。
秋刀本来是有意藏拙,那知与他交手的秦姓汉子没瞧出来,站在旁边观战的赤手汉子却是看出来,知道在这样纠缠下去,自己的人定当讨不了好去。但是他又知这姓秦的武功虽不高,脾气却不,自己倘若直接出手,怕折了他的面子,当即右手一翻,掌心之中已扣了三枚喂有剧毒的银针,等待下手的机会。
此刻见到秋刀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躲避对手一招横扫千军,他便知时机已到,只见他右手轻扬,就如同挥手赶蚊子一般,三点银芒便已离手飞去,若非拥有上等内功之人,绝不能做到如他这般挥洒自如。
秋刀这招鹞子翻身还没有翻过来,那赤手汉子自也不会让他翻过身来,他要将他这一招变成死鱼翻身,他上翻之时虽然还是只活的鹞子,落下之时势必将变成一条死鱼。
此刻秋刀正自头下脚上,这招鹞子翻身才使了一半,也亏得他目光如电,瞥见几点银光正向他激射而来。这几个月来,江湖险恶这四个字他也是深有体会,交战之际,他本就有一半心力注意着场外的那两个人,此刻见到银光向他而来,心下自一了然,苦就苦在自己身子悬空,无处借力,闪避自然不能,出手去接更是无从起。
“难道今日我一世英名竟要葬送于此吗?”这是秋刀脑海之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至于他自己究竟有什么英名在世,他却并没有想到。
突然之间,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而过,也来不及细加思索。簇本是竹林,本多竹子,他身侧三尺之内便有好几根大毛竹,此时危急时刻,他伸手一探,便即抓住身旁的一颗大竹子,身子借势绕着竹子转了一个大圈。这一借势之下,秋刀不仅躲过了危机,顺势左手袍袖一抚,将那三枚银光闪闪的东西接了下来。秋刀已见识过敌方暗器的厉害,哪敢伸手去接,只能借着袍袖一抚之力将之尽收袖郑
秋刀手扶竹子,身子绕着竹子转了数转,脑子里的念头也跟着转了好几圈。他心想,那赤手汉子既已出手,绝不会仅只发射三枚毒针而已,他既已瞧破了自己,这一战需得尽快了解才成,不能再给他可乘之机。
心念及此,秋刀干便干,当下手足并用,向竹子顶端爬了上去。他轻功既高,手足又灵巧的很,爬上一颗竹子自不在话下,片刻之间,便已爬上了七八丈高,只是那样子像极了一只爬树的猴子。
姓秦汉子见秋刀爬上了竹子,这一战打下来,自己还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空自累得个半死,恼怒已极,骂道,“你这个王鞍,这是什么打法,不却手来打,尽是逃跑的把式,你要认输,乘早跪下来叫爷爷。”
“老王鞍,你有什么本事教我认输,有本事的就上来抓我,不过只怕你这只老乌龟手短脚短身子胖,想爬上这竹子,可是千难万难喽。”竹子之上传来秋刀的声音,他当然没有忘记刚入这竹林之时,这姓秦的便是自竹子高处跳下来的。
姓秦的本想一拳头将竹子打断,听他这么一激,心头火起,骂道,“好,爷爷就上来揪你这龟孙子。”
“秦兄弟,莫要上了子的当。”赤手汉子在旁喊道,可惜对方哪里听从,一个纵跃,便已跃起三丈,手臂一抄,轻轻巧巧的抓住了竹子,向上爬去。
“哎呀,我这可错了,你手长脚长,武功不凡,你可别再往上爬了。”秋刀已爬上竹子顶端,身子不定,摇摇摆摆,脸显惶急,语音微颤。
姓秦的哪里理他,继续往上爬去,他爬竹子的功夫倒也撩,和秋刀一比,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