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同于其他,并非以水送服即可,而是需内力深厚之人直接将药打入血脉,方才可发挥其药效,缓解凉血症。
没人比怀奚更熟悉这药,九岁时,他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潜入羌胡采若舌草。
药入血后,禾时身体已渐渐温热,脉息亦趋于平稳。
怀奚这时候才拉过一床被子替她盖好,又触了触她前额,寒气已消七八,再休息一两个时辰便可安稳渡过此次病期。
歇了口气,将药瓶放在禾时腰间,怀奚方才退出了偏院。
以往发病时,即便有药,也得折腾个两日才得以舒缓,此次幸得是怀奚在,他对此药用法,此病病症再了解不过,故而可迅速治愈。
入夜后,便是城里,也扬起了初秋的凉风,没有簌簌声,只轻轻的拂去街边细尘,偶尔摇摆的树叶在月光下倒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通向王府的官道上,一队飞驰的骏马踏风而来,树上鸟儿受惊四散。
队伍在街口处分向而去,除顾辞韦禹外,其余将士皆往塔康府复命。
顾辞二人的马停在王府前,小厮立刻来牵:“二公子,世子,王爷请二位回来了立刻去中厅。”
“好!”韦禹抛过缰绳,一口答道。
跨过前门,往右廊行至前院时,偏院侍候禾时的丫头平儿急匆匆地从二人面前穿过。
“平儿”韦禹叫住她:“你跑什么?”
平儿闻声立刻停了脚,回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我···我去。”
韦禹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又问道:“阿时姑娘回了吗?”
“回了···回了,在屋里休息呢,我怕姑娘饿了,去膳房拿点吃的。”
平儿日间在别处帮忙,尚不知禾时病发一事,只听其他丫头说送回了偏院,这才想着忙完了给她送点东西去。
打发了平儿,两人继续往中厅去,这会儿中厅已聚了不少人。韦禹远远便看见了李不言和东方玥,还有···…
“严大夫怎么来了?”
他喃喃道,话音落时已迈进了中厅,顾辞故对其所言有疑惑,也未来得及细问。
厅中众人皆依身份各自行礼后,韦禹才开了话头问道:“父王,府中何人病了吗?怎劳得严大夫···”
韦元树覆手立于厅堂正中,眉间若蹙,面色沉凝,久未答话。韦禹顾辞二人见此状况,不知发生何事,不禁相顾茫然。
“你说。”
在韦元树的示意下,阿图作为清楚整件事经过者之一,向二人详细的解释了昨夜至今日清晨所见之事。
但听他开口,韦禹便怀疑此事或与禾时有关,心中替她捏了把汗。
后突闻晏晏落水,身受重伤,便担忧不已,顾不得这其中与谁有关了。
“现下如何,可还有危险,醒了吗?”
顾辞得知晏晏受伤,也忘了身份礼数,跨步上前便拉着严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