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李不言沉默了片刻,又似乎有不得不说之话:“姑娘之命正邪未明,往后需谨记,顺天应意,切不可有何乖张乱纪之举,否则···轻则众叛亲离,重则祸国殃民。”
李不言眉头紧皱,危言正色,且最后这话未向着禾时一人,而更是重在警示顾辞。
“祸国殃民”,多大的罪过啊,他竟敢如此早早的断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乃“祸国”之根。
顾辞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前满脸怒气的禾时,女子祸国,若非有倾城之貌必是有惊人之智。
显然,禾时还算不上这样的女子。故此刻,顾辞对“祸根之说”仅仅信了一二分。
而一旁久未言语的晏晏却不同,她与禾时一样,并不信什么“天命”,也不愿禾时受这谣言的菲薄。
“久闻先生大名,据说凡被先生所批厄运者,皆奉先生为在世菩萨,日日称颂,以求纳福转运,莫不是先生全因此,才致名震西川?”
李不言笑闻此论,若是旁人说出这话尚可糊涂过耳,可他见眼前女子气质清丽,眉目娟秀,行止气派而低调,俨然大家之风。
想必出言如此,话外之意尽是因替人抱不平而故作的讽刺。
目光锁定晏晏后,李不言装着糊涂般的回道:“不敢,是世人虔诚!”
“晏晏向来只听闻有虔诚于天地佛道,虔诚于礼乐教化,还从未听闻虔诚于人间术士的,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话说至此,嘲讽之意愈加明显,禾时也听出来了晏晏是在帮自己,得意的朝李不言递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不料,李不言对晏晏之言未正面应对,而是转向顾辞突然大笑道:“不言今日也算开了眼界,没想到二公子身边竟都是些凌厉之人呐!”
这话明赞暗讽,顾辞面子薄,脸上着实是有些挂不住。
见顾辞为难,晏晏还想出言再辩,却叫韦禹拦了回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两位姑娘在草屋歇息还烦请先生与东方姑娘照看。”
原本午时初便要出发,却叫这两人的突然出现耽搁了行程,当下若想尽快找到光顶符,离开赢昌山只能靠李不言。
况且两位姑娘还得在他的草屋落脚,这种情况下得罪他,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幸好,李不言并未计较,或许是看在东方玥的份儿上,他仍然面带微笑的应下。
“有劳先生了。”
韦禹礼貌谢过后,刚转身要走,又看了眼一旁的禾时,似乎是示意她安分些,切莫在此闹出什么事。
而禾时却半点没领会到,反叫他这一眼提醒,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她快步小跑追至二人面前,特意拦住去路,试问道:“你们去找光顶符?”
“不然呢?”
顾辞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想她能一路追到赢昌山来,必定是已经知道了光顶符之事,此刻竟还说出此等明知故问之言。
“今日可已经是第三日了啊!”
禾时直直盯着顾辞的眼睛,她虽不相信炸山的谣言,可也并不确定顾辞是否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