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么啰嗦都是为了谁呀?您老还嫌弃上了,哼!下回不给您带下酒菜了。”
红枣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便要转身离去。
吴伯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瞧瞧,这还说不得了,行,你不啰嗦,是老头子爱听你唠叨,你常来啊!”
红枣眉眼弯弯的刚走了两步,闻言转身一拍额头懊恼地说道。
“哎呀!我这光顾着和您说别的了还有一事忘了说。
我先前在县里时就安排人回村请贾郎中过来,这会儿早该到了。
咱们都在这儿说话呢,离大门那么远敲门声应该也听不见,还是赶紧让人去看看吧。
我等着郎中来了以后看看再走,回去姑娘问起这边的事儿,我也好有个交代。”
说话间她连忙招呼刚才帮着搬东西的车夫去开门。
见她这急切的模样,吴伯不由笑着摇头,温声劝道。
“你这粗心大意的习惯可得早些改改了,不然早晚会在这上头吃亏的。”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做事容易大大咧咧的,不够细心呐!
还是年纪太小了,十四岁的小姑娘,玩心还重着呢!做事总不容易想的那么周全,以后多经些事儿就好了。
红枣闻言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是,您说的对,让您费心了,我以后一定改。
但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您老可一定要多提点啊!”
吴伯笑着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就是老头子闲话几句罢了。
你以后凡事细心些即可,宁愿多想点多做点,小心无大错,劳者无大过!”
这般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总比那些偷奸耍滑的好上许多。
红枣闻言感激地连连道谢,表示受教了,两人又说了几句。
随即她才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等候的众人,见他们都恢复了常色,站在一边等了这么久面上也没什么异常。
她和吴伯说话时,故意晾了他们好一会儿也没人出言打断或面色不好看。
几十个人站在那里安静的仿佛这里只有她和吴伯似的。
无人吵闹,也无人喧哗,虽然都是从慈善堂来的,倒也不是毫无规矩。
这点让红枣满意的心中暗自点头看向他们的面色又温和了几分。
“郎中就快要来了,你们情况不同的分一分吧!
体弱的站在中间,有伤需要医治的站到左边。
有病需要看的站在右边,至于身体正常的都走到旁边站着去。
这样分好以后,等会郎中来了也能快些给你们看诊。”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人群慢慢地挪动了起来,随后几十人被分成了四小群。
只见中间体弱的有十六人,左边有伤的也有十四人,右边有病的有八人。
虽然瘦的皮包骨却自以为身体正常地竟然只有十三人,且全是孩子,没一个大人。
由此可见,能流落到慈善堂里的,都不是健康正常的人那!
想想也是,四肢健全的正常人随便开开荒种两亩地也能养活自个了,哪能流落到慈善堂里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呀?
就在红枣看着他们心里感慨万千的时候,几道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回头一看,见四人缓步走来,当先的是个精神矍铄,须发皆白身形不高的老头儿。
身后则跟着两个年龄相差不大身板高壮,面容端正的少年,两人身上都背着个药箱,亦步亦趋的跟着这老头儿身后。
被红枣安排去开门的车夫则明显的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面,看起来有些垂头丧脑的。
不用问红枣也猜到,车夫肯定又被这个本事不大,脾气很大的老头儿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