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念道:“我抽你一鞭子,再赔你些银子如何?”
南宫玉犹豫问道:“那少侠的意思是?”
诗无念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走吧!”
南宫玉疑惑道:“走?难道少侠并无追究之意?”
诗无念道:“如果那一鞭子是抽在马头上,或许你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在此与我言语了吧!”
南宫玉皱眉思索许久,抱拳道:“多谢少侠!”
诗无念不再理会南宫玉,继续牵马而行。南宫玉只得告辞!他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撒开四蹄向早已走远的队伍追赶而去。
桂花郡原本只是一个小县城,只因曾有大文豪在其附近的两座寺庙题过诗,从而使得小县城声名大噪,引得无数人迁居此地,因此一个县城被升为了郡城。不仅如此,桂花郡还是一座“夜不闭户”的不夜城。如今那座寺庙的白墙上还清晰的保存着那首诗:“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前台花发后台见,上界钟声下界闻。遥想吾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
本诗乃是数百年前所题,若非西楚王朝时不时便会派遣供奉修士前来以仙法加持,恐怕如今就连两座本就不大的寺庙也不复存在,就更别说书写于白墙上的文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迁居此地的人络绎不绝,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附庸风雅的富贵人家,当然也不乏真正仰慕那位大文豪的饱学之士。
暮秋时节,是居住在桂花郡的人们最喜出游的时候,凉爽的秋风吹打桂枝,桂花从枝头簌簌落下,正好印证了诗中“天香桂子落纷纷”的景象。所以此时正是诸多“高雅之士”轻摇折扇、指点江山的好时节。
黄昏中,一行十余骑飞快驶向桂花郡城门,踏秋的行人只得狼狈的让出道路。就连守门的士卒,在看到领头少年丢出的一块来自平阳城的令牌后,都只得乖乖的恭送骑队入城。
骑队最前方那少年抱怨道:“我那迂腐的大哥也真是的,一个落魄的江湖少年而已,值得他亲自道歉吗?”
他身旁一位管家模样的花甲老人道:“大少爷一向温良恭谦,与人相交从来不看身份地位,与那少年亲自道歉也不奇怪!”
少年不悦道:“冯管家的意思是本公子仗势欺人喽?”
冯管家笑道:“老奴不敢!只是老奴有几句话想与小少爷说,不知小少爷可愿一听?”
少年面无表情道:“冯管家直说便是!”
冯管家道:“小少爷从未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不知道江湖之险恶。而行走江湖最忌讳的人,便是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人、年轻貌美的女子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当然了,就像方才那般看似不起眼的少年浪子也最好莫要招惹。”
少年哈哈大笑道:“冯管家你是在与我说笑话吗?我虽然一向不喜寻女人和小孩子的麻烦,但什么时候老弱妇孺成了惹不得的人了?”
冯管家解释道:“小少爷,生活在市井中的老弱妇孺当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老奴说的是行走江湖。小少爷你想想,这些人怎敢独自一人行走江湖?”
少年反问:“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说道?”
冯管家道:这些人敢独自行走江湖,必是有过人之处的,说不得走在路上的某个不起眼的人,就是从某个仙家门派出来的,一旦惹上了这些人,便如同惹上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若是运气不好,真的惹到了某个大势力的人,轻则自己被教训一番,重则连累家族一起倒霉啊。”
少年半真半假地问道:“那我之前得罪的那人会不会是某个宗门出来的?咱们会不会有麻烦?”
冯管家略作思索道:“老奴也不敢确定,不过有大少爷与他赔礼,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少年哈哈笑道:“管他作甚,咱们这次到这桂花郡来可是要讨回公道的,如果被一个江湖小子便给吓住了,那咱们还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好了。”
冯管家道:“少爷可有想好怎么处置那出尔反尔的金百万?”
少年道:“本少爷虽不喜欢那金多多,不过金百万敢不与爹爹商量就单方面悔婚,等于是在我爹脸上打了一巴掌。如果他不给本少爷一个说法,那本少爷定要拆了他那用金子打造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