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原儿这一睡,就睡了几日,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这特质的安息香相当好用,有凝神固气的作用,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房间里红烛摇曳,鲜红嫁衣似火,女孩从梦中突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的喊了声:“阿离,有危险。快跑,快跑!”
安原儿还记得她昏睡前的最后一幕,她突然就在花轿中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一切她再也不知道了。
安原儿不敢相信,如果再一次失去易辰离,她会疯的,她没有办法继续等待下一个二年,三年,甚至更多。
女孩慌乱的从床上起身,想要套上鞋袜,还没动作,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男人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伏在耳畔,轻轻说了句:“去哪?”
安原儿转过头,注视着这张脸,完美的五官简直是造物者的杰作,她就算看多少遍都不会看腻。
安原儿呆呆的注视着易辰离,眼睛一刻也不愿从他身上离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这不是难过的泪水,而是激动的。
这些年的悲欢离合,患得患失,归根到底,只不过是因为眼前人不在。
“阿离,你还在就好。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了。”
“你以前答应过我,等你腿好了,你要带我去南边去看蓝蓝的海,去北方极地去看冰雪,累了的时候就去桃源仙境,在那里休养生息,以后的以后,你都在我的身边”
话未落,唇轻轻的覆了上去。
易辰离的喉间溢出一身叹息:“我最美的新娘子,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让你流眼泪,又是我罪过了。曾经种种,都是离的过错,我让我的原儿为我忧、为我恼,为我心神紊乱离以性命起誓,从今以后只做原儿一人的守护神,风里雨里,只要我不死,我便一日不弃。那些我答应过的,我通通都会做到。”
吻一点点加深,从浅尝辄止到逐渐深入,气温不断升高。
红云爬上安原儿的脸颊,她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阿离,我快喘不过气了。”
女孩哪里受的住这些,可易辰离的瞳孔闪着火花,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那里浓重的情感,将一切吞没。
易辰离轻吻了女孩白嫩的耳垂,在女孩耳边酥酥麻麻的应着:“原儿,洞房花烛夜,新婚燕尔时,一切才刚刚开始。”
女孩退无可退,红帐翻飞,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安原儿仿佛置身于高处,又一下子坠入地底,屋内响起了女孩可怜又可爱的求饶声。
“阿离,阿离”
一室旖旎,红烛燃了一夜。
一轮波涛结束,而新的一轮的波涛又将掀起。
易辰离像永不知疲倦的猎手,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他从小看到大的“圆滚滚”吃拆入腹,一点骨头都不吐。
直到风雨渐停,一切平静下来。女孩早就昏睡过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易辰离痴痴的望着女孩的睡眼,满足的叹息:“圆滚滚,这辈子,只要有你,一切就都够了。”
易辰离前半生苦楚,几次生死考验,没有血缘亲情之缘,也没有健全身体依托,又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本该是寂苦孤傲的一生,可因果轮回,苦尽甘来,他有了全世界最重要的礼物,老天待他也算不薄。
顾处之临死之前的话,始终刻印在易辰离的心里。原儿起初是否有意接近他,又是否真的最爱他。以易辰离本就敏感多疑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要打破砂锅追究到底的。
易辰离看着女孩睡的香甜,睡梦中本能的紧紧环抱着自己,百分百的依赖。易辰离摇了摇头,笑了。
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不管因果如何,前世如何,他易辰离要的,是安原儿的生生世世,只许他一人。从今日以后,就算圆滚滚在想逃离,或者后悔了,易辰离就算绑也会把她绑在身边的。
易辰离点了点女孩的鼻头,眸光温柔:“圆滚滚,你是我的。我易辰离今生唯一的妻。”
这个男人,冰冷无情,可他这辈子仅有的温柔与柔软,通通给了眼前的女孩。
仅此一份的温柔。全世间独一无二。
安原儿中途懵懵懂懂的醒过几次,偷偷睁眼的时候,身旁的男人一直深情的注视着她,眼里的火不褪。
女孩呢喃着:“阿离,你不累吗?”
明明亲密的时候,出力的都是他,可他反倒越来越精神了。大半夜的还不睡。
易辰离神色难辨,替女孩整理了脸颊边的碎发:“这就累了,原儿小瞧我了。”
安原儿还没有细细品味这话里的深意,易辰离的身体又覆了上来,新一轮的缱绻又重新上演,连月亮都害羞的躲到了云层背后。
“阿离,我好累。”
“原儿不想要了。”
女孩的声音甜腻,小声的抱怨着男人的暴行。
男人的声音隐忍:“最后一次。”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明明也是这么说的。
事实证明,男人真是不能忍耐太久,否则反噬起来,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