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点半,又到下班时间阿东没走。
半时过去,阿东依旧没有走的意思。
中午的那份早餐再也不能平抚林芝兰的辘辘饥肠,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闹革命,不得不友情提醒这废寝忘食的号主老板。
“阿东,你是不是该去相亲了?”
“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阿东抬头望着她。
“我?”
林芝兰的惊愕慌张在辘辘饥肠里横冲直撞,所向披靡,经过心,心一片空白,经过脑,脑一片空白,最后,只剩下一张嘴,空白着两片唇,出不了声,不了话。
林芝兰终于尴尬地笑了下:“我觉得非常时期,阿姨安排的相亲,你得去一下。”
她这话的时候,不知是从饥饿中找回自己,还是从惊慌中找回自己,反正,五脏六腑狠狠抽了下,是有痛感的。
但她脸上带着笑,这笑是用来陪衬的,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那句话太严肃了,显不出云淡风轻的味道。
阿东略微皱了下眉。
“芝兰,昨晚家里的低气压,不要带到这里。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有感觉,你从头发梢到脚趾头,每一个神经末梢都紧崩着,崩一了,放松些,像我们以前那样,谈论地,有有笑。”
“赶紧揉揉脸吧,都笑僵了!”
林芝兰一下敛了笑,但她死不揉脸,端起水杯喝下一大口,借机活动一下脸部肌肉。
“你不打算怼我一下吗?不怼我可就不去相亲了!”
林芝兰伸出食指在脸上戳戳,一戳一个酒窝:“僵硬的脸有这柔软度吗?一派糊言!”
“得了,我可以走了!”
阿东经过林芝兰身边时,万分夸张地做了个深呼吸,并发出一声长长的“啊”,“啊”完,若无其事地走了。
他脚步声尚在走廊,林芝兰便收到一条信息。
“煮熟的鸭子嘴硬!”
林芝兰拿起手机照向自己的鞋,怼道:“你火眼金晴,你瞧瞧,我脚趾头包在鞋里呢,你挺多看到我头上脸上的神经末梢!”
她放下手机,揉脸,揉着揉着,哑然失笑。
她吃好饭、洗好碗,没坐多久,听到敲门声。
“你怎么回来了?”
“8点发文,今你首次操作,我来旁观指导。”
“你下午教过我了。”
“所以,待会儿我不发声,全程都你自己操作。我来,只是以防万一。”他抬头看了下时间,“快了,文章我们最后再校对一遍。”
林芝兰打开电脑的同时,忍不住问:“你真去相亲了?”
“去了,你不非常时期么?正常情况下我是不去的。”
“可你一去一回,除去路上时间,没坐多久吧?”
“那你想我坐多久?吃过饭,电影?电影后,夜宵?”他不以为然地轻笑两声,“饶了我吧!”
他话刚落音,电话来了。
“在哪?”
“妈,我在办公室,8点发文,我得再校一遍稿。”
“那就是在林芝兰那?”
“妈,我发完文章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