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沉鸳沉沉睡着,只是梦魇一直困顿着她,悠悠的,只见灰暗的世界,有一道骨仙风之人背着她,正欣赏着些什么。 北冥沉鸳走近,只见那人悠哉道:“你为何不愿苏醒?难道我这风水宝地你竟不喜欢?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进来?” 北冥沉鸳低下了头,望着脚下的暗河,思绪涌了出了! “这里虽好,可依然不及那个世界!”北冥沉鸳道 “奥!是吗?” “那个世界,有我最自在、最快乐的过往,也有最痛苦、最煎熬的岁月!这里一片迷惘,怎可比!” 那仙人厉身呵斥道“好大的口气!那浑浊不堪的世界怎能与这灵气沛然的仙境相比!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俗气人,我看错了你。。。” 北冥沉鸳微微欠了欠身,冷冷道:“仙人情专与道,而我等情专与情,自然不可比拟!” 良久,仙人道 “罢了,道不同,无外乎都是个情字!这样说来,我倒有兴趣去看看你那曾经的过往岁月,你且睡着,莫要醒了。。。” 说完,北冥沉鸳只感焦困不已,不由得昏昏睡去! 。。。 三年前 暖风习习,桃之昂昂 正是三月好风光! 北冥的厅堂之内,不停传出北冥氏-赵旦柔美的声音,同时也可时而闻见北冥沉鸳那骄纵、敷衍之声! “你带着薄礼去见你姨母,必过“留羽”,那地方人龙混杂,切不可久留!” 北冥沉鸳懒坐着,歪着脑袋扣着指甲道:“嗯!” 赵旦又道:“过了留羽,便是西门一族的地盘,那西门素与我北冥不和,你要小心行事,莫坏了我北冥一族的名声! 北冥沉鸳依然尽兴扣着参差不齐的指甲,用着浅浅的嗓音附和道:“嗯!” 赵旦见此情景,急急倾身向前,询问道:“都听进了没?” 北冥沉鸳缓缓直了直身体,可双目依然盯着为了爬树摘风筝而抓烂的指甲道:“都进了! 这时,忽闻自己的侍女风舞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干咳! 北冥沉鸳忽的挺胸抬头,垂手跪立,用那如清铃般的声音高声道:“阿娘的叮嘱,沉鸳听进了,路过“留羽”不得停留,走过南宫,不得耽搁!时刻要维护我北冥一族的名声!” 正当北冥沉鸳得意与自己的记性后,风舞用力推了推沉鸳的后背,小声道:“是走过西门!” 北冥沉鸳仿佛捡了魂般,急促道:“怎可绕道南宫!因是直穿西门,不得耽搁!” 话语刚落,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夸了进来,这身影并不在沉鸳身上停留,大步流星的晃了过去,北冥沉鸳只觉两颊被道凌风抽过,不觉疼痛,只感糟心! 那人走至上席稳稳坐下,接着,那双冷目扫了下了,北冥沉鸳的鸡皮疙瘩瞬时掉了一地!脊背也顿觉冰凉! 北冥玄之正坐冷色道:“你难得外出一次,不生事很难,犯事之前想想族规!” 听到族规二字,北冥沉鸳噤若寒蝉,只得低头诺诺道:“嗯,沉鸳明白!” 北冥玄之见她如此服帖乖妥,平日里的严苛厉色消了大半! 又道:“西门一族富可敌国,气焰难免嚣张,如见之,亦不可妄自菲薄!再者,出门之前记得你师父教你的“千面术”!” 北冥沉鸳依旧低着头、合着双手柔声慢道:“阿爹说的是!沉鸳铭记在心!” 说完,便见那北冥玄之挥挥手,北冥沉鸳大喜过望,不过,俏丽的面色上依旧从容不迫,缓缓站起身来,道了别,慢慢退却! 可是这副怜人楚楚的模样并未维持多久!双脚刚迈出门槛左拐后,雀跃欢脱的少女一蹦几尺高! 望着那高高跳起的身影,赵旦似乎忧心起来,只见她微微蹙着如烟如画的眉目,神色哀愁道:“玄之,你为何放阿鸳出去,你难道不知,她的性格。。。” 北冥玄之示意了下,道:“如今,阿鸳年岁十二,正是好动时期,如像以往看紧了,她便失了乐趣,何况,再过几年便可择婿入嫁,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赵旦微微点头,莞尔一笑道:“夫君说的是,再过几年,便不会如此逍遥了!” 北冥玄之听得如此侧头看去,见那赵旦面色似有责备之意,于是,斜过身,薄唇靠近赵旦的耳际轻声道:“怎么,过这种日子你不快活?” 刹那,赵旦脸色泛红如霞,堪比桃绯! 赵旦轻轻将北冥玄之往外推了推,低眉颔首道:“不怕被人瞧见!” “怕什么!你还指望,那只麻雀赶着往家里飞?!”北冥玄之细声道 “那个。。。。那个” 一道要死不死的声音赫然打破此等欲说还休的美景! 北冥玄之与赵旦惊了一跳,这声音太熟悉不过!门外站着的不是那只刚飞走的“麻雀”还能有谁! 那道似惊雷霹雳声,划破北冥沉鸳的耳膜:“折回干什么!” 北冥沉鸳猝不及防,一阵心惊肉跳! “我。。我想请示阿爹、阿娘。。。到账房上领多少钱。。。钱财!”北冥沉鸳略带哭腔道 “还能领多少钱财!三五天的路程,你还要多少!”北冥玄之厉声道 北冥沉鸳一副绝望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阿爹,并未见到回旋之地,便转过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阿娘! 那赵旦抿着嘴、忍着笑,朝着北冥沉鸳挤了下美目! 北冥沉鸳得此信息,心花怒放!差一点点面露喜色,于是,定了定心,依旧端着一副失望的表情同他们告了别,退下身去! “臭丫头!”一句饱含好事被撞破、烦闷不爽的音调,尾随在欢脱的少女身后! 。。。 拜别了父母,北冥沉鸳一刻也不想耽搁,离开吩咐起风舞收拾家伙,随时冲出门去! 古色古韵的香阁之中,北冥沉鸳一边洗着脸上的脂粉,一边埋头低声道:“风舞,将出上次东方蝶焰送我俩的男装拿出来,顺便将我的私房钱拿出一半来!” 风舞坐于榻尾,细细打着包裹道:“怎么?小姐,你只是去送个礼,还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北冥沉鸳洗净了脸,沥干了水,直起腰来道:“此刻,私房钱不拿出来逍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阿娘放我出去实属难得,不乘机潇洒一番,便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风舞收拾好行囊,便起身为北冥沉鸳穿戴起来。 “嗯,听说留羽是全郡内最热闹非凡的地方!那里的管制宽松,百姓富裕充足,沿街买卖不绝,实在是热闹非凡!” “是啊,我还听说那里经常聚集些江湖侠士!说不定我们能结交一二!”北冥沉鸳憧憬起来。 风舞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嘟囔道:“小姐难不成要行走江湖?不是说江湖险恶吗?万一要被族长知道,我纵容你去胡乱交朋友,那必定要受重罚的!” 北冥沉鸳拍了拍胸脯爽朗道:“别怕!我爹又不是千里眼,怎知牢笼外我们的所作所为!人生在世,如不能潇洒走一回,那岂不白活,难道女子就不能仗剑走天涯吗!饮那最烈的酒,啃那最香的肉?” 有其主必有其仆!风舞一颗安宁的心轻而易举的被撩拨起来,于是,微微点点头,表示稍许的赞同! 。。。 穿戴完毕后,风舞绕着北冥沉鸳转了起来,细细打量道:“小姐,这套短翘的金蝶白衣你穿的正适合,活脱脱一个俊俏净植的小生呢!”风舞十指轻轻抹平乳白的衣衫打趣道 “嗯!蝶焰深知我心,不负我两从小到大的情分,只是。。。她倾慕我师父,求而不得已久,不知最近如何了,等我送礼归来,便要去见她!” 风舞拉着北冥沉鸳缓缓坐下道:“小姐,别为蝶焰大小姐操心了,她贵为四大家族之首--东方族的嫡系大小姐,欲攀高枝的人踏破门槛,又何须你操心!” 北冥沉鸳静坐于铜镜前,细细看着巧手的风舞将自己的长发散开,梳理通达,又将三股编发集于脑后,并向上盘成一个歪歪的小发髻!并从繁多的首饰里挑选了块小巧精致的白玉狐尾嵌在其央。 “蝶焰是用情至深之人,只怕她倔强不知变通,且不说我师父这只老狐狸年岁是个迷,身份也是个迷,冲他是个巫师身份,只怕配不上蝶焰!”北冥沉鸳托着腮,懒懒道。 “是啊,我听闻西门族的族长和夫人经常前去看望东方,用意不言而喻啊!”风舞道 “西门?传说中的西门少爷是个爱沾花惹草的主,这样的德行也配得上蝶焰?真是癞□□想吃天鹅!”北冥沉鸳摆了摆手鄙夷道。 “女大当家,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岂是我们私下定夺的!” 说完,风舞拉起梳妆一新的北冥沉鸳,羡慕道:“小姐此刻的打扮,如同那空山雨后的绿竹,清新盎然,秀气萌动!这副样子不细看,看不出女儿身!还要施“千面术”嘛?” 北冥沉鸳冲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摇头道:“那倒不必了,又不是躲避追杀,幻化成他人样子做什么!阿爹言重了。。。何况师父也不让我常用此术,一是我学艺不精,幻化不全会吓着人家,而是此等幻化需要灵气支撑,我宁可拿灵气做他用!” “小姐说的是,风舞已收拾妥当,我们即可出发吧!” 北冥沉鸳重重的点头道:“嗯!这便去会会传说中的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