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几名捕头双手端着证物走上前来,姜建目光扫向宁傕,肃然问道:“宁县尉,这几件物证是从何处找到的?经调查又是何人之物?”
宁傕当即走至站一排最右边的捕头跟前,拿起那半块玉佩,然后走向梅源,说道:“这半块玉佩是从邬家后院墙根处发现的,大概是在无意中被摔碎的,另外半块玉佩应该还在你那里才对,因为霍捕头已经问过你的随行小厮,此玉佩正是你常戴之物,梅源,你是否应该向县尊大人解释一下,为何你的玉佩会遗落在邬家呢?”
梅源看到那半块玉佩,战战兢兢浑身发抖,软趴趴的跪倒在地,“县尊大人,冤枉啊,这玉佩在前些天就不见了,也许是被下人悄悄顺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掉到哪里去了。”
“梅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姜建冷冷道,然后偏头示意宁傕继续说下去。
在宁傕拿起那件染着鲜血的衣袍时,南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张的不敢抬头。
“这件沾染着死者鲜血的衣袍是从街边瞎眼乞丐那里找到的,上面还有被野狗撕咬过的痕迹,也许是贼人慌张逃窜时被巷子里的野狗咬住外袍,他就干脆脱下外袍,然后跑掉了,大概他在次日也想过把这件外袍重新找回来,可惜外袍已经被瞎眼乞丐捡走了。
那个乞丐告诉我们,他是清早在邻近邬家的巷子里拾到的,因为他摸出这是绸缎质地的,还像捡到宝贝一样高兴,不过这衣袍上面的血迹他是看不见的,却被我派出去暗查的捕头瞧见了,这算不算是苍天有眼呢?”
此时南过也双膝跪地,摇头喊道:“这外袍是我的不假,但是我并没有杀害邬启豪,也没有抢劫邬家,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县尊大人可要明察啊!”
邬家管事朱全却老泪纵横,在旁哭诉道:“这正是那晚谋害我家郎君的凶手身上所穿的外袍,那凶手蒙着面,老朽是未看清他的面孔,但是这件外袍老朽是认得的,绝不会有错,我家郎君在垂死挣扎时还紧紧抓住那人外袍的衣角,那人当时就狠心的拿刀刺向他的胸口”
宁傕目光微冷,又拿起那把刀,俯身问道:“那么你也应该清楚的记得这把杀人的刀了?”
邬家管事点点头,已经泣不成声,而宁傕疾步走到上官胜面前,寒声问道:“上官胜,这可是你花了大价钱购买的产自西域的镔铁刀,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认得了吧?”
“是我的又如何?无非是借刀杀人意图栽赃到我身上,只这一件物证也不足取信。”上官胜镇定的说道。
“你说得不错,如果人证物证俱在,你自然就不能再抵赖了。”姜建冷笑一声道:“不过你有最大的嫌疑,只能委屈你先在牢房里待上一阵子了。”
上官胜垂下眼帘,他在来衙门前就通知小厮速速去中牟潘家禀告此事,而今潘家人还未到,他自然不能在大堂之上与姜建公然叫嚣,只能忍气吞声,毕竟那把刀正是自己的,他无法再狡辩。
“县尊大人,至于这香囊的主人,我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就待在二堂的候审班房,可传唤她前来问话。”宁傕走上前禀道。
姜建微微点头,一差役就高喊一声:“池荷,大人传唤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