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忱,我……”过了良久,白一帆才哑着声开腔,“我想把你亲妈的灵位带回庐家去。”
闻言,白忱猛地转头看过去。
白一帆叹息道,“你妈会理解我们的。”
她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
白忱的眼圈渐渐红了,“不行,这件事我不同意。”
“小忱,没有必要死守着不放,很多事情不过是形式而已。现在你和念念的事更重要。”白一帆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她有在我这里,就足够了。”
“爸爸,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的。我和念念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不用管。”白忱站了起来,“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别再想了。”
回到房间,白忱立即拨打常平的电话。
“喂,终于想起兄弟了?”一开口常平就酸里酸气地抱怨道。
白忱没工夫跟他废,“你之前说我要是和沈念领结婚证是要先解除拟制血亲关系?”
背书背到怀疑人生的常同学顿时来了精神,他学了这么多年的法学终于有了英雄用武之地,“具体的操作我得去问问我同学,兄弟我专攻经济法。但是,放心,有兄弟在,一切皆可摆平!”
常平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白忱觉得自己可能拜托了一个假兄弟,按着肿胀的太阳穴,头疼万分,“过两天我要先回美国一趟,看看能不能先办理休学手续。”…
“休学?”常平吃惊道。
白忱:“嗯,回国之前我问过了,可以休学两年。念念的事没解决,我也没办法继续安心读书。到时候念念差不多也大学毕业了,我可以带她出去。”
他总是和游斯宾一起取笑白忱和沈念的感情,取笑他禽兽,对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也下得去手,但常平真的没有想到他和沈念之间的感情需要走到这么悲壮的地步。
常平正色道,“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放心吧,兄弟在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
说到底,他们几个都是高资产家庭里长大的,没遇到什么坎儿,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白忱笑道,“相信你,不相信你也不会找你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白忱还是常平,还是游斯宾,都以为事情的主动权握在他们手里,却不知道人生的很多无奈早已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
两天后,白忱重新踏上归美的道路。那天,是沈念最不安的一天,莫名其妙地不安。
“哥哥,你要快点回来。”
白忱揉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事情一办完我马上回来,自己乖乖的,嗯?”
“嗯。”
自从把自己交给他之后,沈念对这份感情有了笃定,但也多了不安。
在这之前,哪怕是他给别的女生的自拍照当背景她都有危机感,都害怕她随时有可能会失去他。
但现在,她再也没有这份担心。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更加有信心才对,但莫名其妙地就是更慌了。
仿佛离他越近,她就越是经不的磨难和考验。一切都要顺利地如愿以偿,否则她就会怀疑她和白忱是不是走不到最后。
“在家好好打扮打扮,和你朋友出去逛街,出去玩。要是觉得时间过得慢,找你朋友出去旅游也行。”
沈念摇摇头,抱住了他,“这些事,我只想和你一起做。”
说起来,年幼时他们朝夕相处。长大成人后,他们隔着一万六千多公里的距离,只有无休无止的思念。
白忱笑她的孩子气,“好,哥哥做完事后就带你去旅游,有空你就想哪里是你想去的地方,做一份旅游计划。”
这么美好的未来,单是想着,沈念都觉得很奢侈,“好啊,我要拉钩钩。”
说着,她就翘起了小拇指,要他来勾。
白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翘着一根短短的小拇指,要他答应再也不准丢掉她。
只是白忱做梦都没想到,他和她拉了钩了,他还是弄丢了她。
没等他回来兑现他对她所有的承诺,他们便走散了,整整十年。
题外话
家人生病,昨晚忙了一晚上。过年期间事多,大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明天就转到十年后。谢谢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