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咱们都人老珠黄了,还贪恋谁的美色,真当那贼子是瞎了眼的?”
“我这不说着玩的吗,要我说啊瞧上那屋里头的人还差不多,那姿容我一个老婆子瞧着就心动。”
“可不是嘛,前个儿大人送来的时候,你没瞧见大人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这姑娘怕是家事显赫。”
我听得正起劲的时候,庆华姑娘的声音丝毫不显突兀的穿插了进去:“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过些时候御史堂的大人便要过来,若是他们瞧见你们这般散漫,倒是便不是我来说你们了。”
庆华姑娘的话还是十分有效的,原先聚在一起的嬷嬷们立马一哄而散。
原先闹腾的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庆华姑娘进了屋见我醒着,倒是有些惊讶:“我原以为你要至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我昨日可曾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原来,我不论喝的有多醉,我醉时所做的一切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是否是因为昨个儿喝得太猛的缘故我丝毫没有昨夜的记忆。
庆华姑娘想起了昨日夜里,衡国公一脸阴沉的抱着我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她在睡眼惺忪间看到了,国公爷身上那醒目的一抹鲜红时,顿时头脑清醒。
这月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国公爷觉得情意正浓得时候来。幸好王清来时,马车上备了一套衣物,不然他要顶着这么一大摊的血迹回府,事情就不好弄了。
庆华姑娘笑着摇摇头:“昨个儿我听到院外传来‘咚’的一声,出去就看到你躺在院中,好不容易将你扶回房,谁知你来了月事,弄得我满手是血。到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怪不得我身上衣裳全给重新换了一遍,也怪不得我没了醉酒时的记忆,怕是从屋檐上摔下来给摔没了。
刚用过早饭,御史堂的书办就匆匆赶到,原先他对御史大夫的嘱咐还有些不屑一顾,待看到我身旁陪着的是庆华姑娘,一时间变得十分郑重。
“姑娘是国公爷的人,国公爷对此事早已有安排,后日公堂之上并不是由姑娘亲自出面,国公爷以然寻好姑娘的替身,还请姑娘在此处再呆一段时间,这是国公爷叫小的带给姑娘的,”说着,书办就递上了一侧书纸,“国公爷的安排是将姑娘于半月后问斩,姑娘且放心,这问斩的之不过是姑娘的替身,国公爷要小的带一句话给姑娘,这斩的不过是一些人的猜忌。”
“知晓了。”我接过书纸。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书办传完话,便立刻登车离去,他在院内带着的那片刻就一直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弄得他心神不宁。
书办离开后,我打开了他递给我书纸。
我沉默半晌,将书纸递给庆华姑娘:“烧了吧。”
书信上写道:
吴国探子传书信来,吴王将此次蝗灾雪灾归咎在宁氏一族身上,吴王令吴国德高望重的巫师前去宁氏祖坟开棺鞭尸,曝晒一月不得合棺,以平民愤。
火焰最终将书信烧为纸灰,冬日的风轻轻一吹,终究消散在了天地间。
我的心如一个石碑,一刀一刀的将这些事情刻在了这块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