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感让她几近抓狂,她怒吼道:“我要碎尸万段萧景,她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
“可小孩是无辜的”
这句话更是激起她的怒火,范南风随手抓住杯子就向沈良奕的方向打去,黑暗让她看不清,只听到杯子碎出的好大声响:“她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呢!!!”
“你说什么?”沈良奕被茶杯打中了额头,激起的碎片又划破了他的脸,都不如此刻听到她这句话来的痛苦,“什么意思?”
“要不是她害我中毒,我怎么会去求诡医的药?怎么能受诡医的威胁而不得不给他孩子!你说她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呢?我的呢!”
沈良奕良好的记忆力又适时苏醒,记忆里那个在湖心小筑碰到的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最终聚成了此刻的范南风。
那他那时看到的婴儿,是诡医故技重施,同样的方法也用在了他的薇薇身上,而获得的他的孩子?
“怎么会这么巧”
“我要现在去杀了她!”范南风冲出了偏殿,连续的情绪起伏让她原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而猛地栽倒在地上。
至此,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唯一支持她意志的萧景如她愿死后,范南风更是陷入了迷茫,她看不到出路,便在大仇得报后打算离开萧境浪迹天涯。
聂语修却变了脸,他的王位坐的顺手,权利在握,就剩了还未得到的女人。
范南风的辞别让他卸下了伪装,聂语修强硬拒绝了她的要求,进而变本加厉限制她的行动,把她关在了后宫,一关就是三个月。
七月的第一天,骄阳热的如炭火打在人身上,空气被热出凌凌波浪,她被从后宫放出来时,刺眼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今日益嫁娶,是个良辰吉日。
聂语修要她做帝后的消息是单方通知,她被换上火红的婚服带去了祭祀台。
聂语修在台下等着她,两个人要走完那长长的台阶,在最高点行帝、后之礼。
他很满意范南风今日的顺从,赞许她做了正确的选择:“你今日倒叫我出乎意料,这么听话不做挣扎,救了沈良奕一命。”
直到爬上最她才知道聂语修话里的意思,那祭台下的石柱上,搭起了柴火堆,沈良奕被铁链绑在了柴火堆围成的圈里,一旁站着手握火把的人,不用多想都能知道他们的企图。
“不用担心,今日只是掩饰,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沈良奕就能活,你要是逃跑,那沈良奕就是死。你与他绑在一块,要他死还是要他活,选择权在你。”
范南风面上无动于衷,这样的套路和萧景如出一辙,她早在大易宫就做过选择,时光仿佛在倒退,同样的局再次摆在她面前,聂语修问她:“你要如何选择?”
范南风笑了一声,动手解那碍眼的嫁衣,她把脱掉的嫁衣从祭台上扔下,对聂语修道:“这是我的选择。”
“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聂语修手一扬,侍卫立刻得了命令,火把点燃了木柴。
淋了油的木柴烧的一泻千里,热浪猛冲到祭台上。
“你真的要眼睁睁看他死?!”
范南风抬头直视日光几秒,转而靠近聂语修,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你既然要杀他,”一只手伸进衣袖,她神不知鬼不觉取出了照金人打造成玉簪的匕首,指向了聂语修腹部,“那和我一起死吧,为他殉葬。”
匕首努力刺进了腹部,另一只手缠住聂语修的脖子防止他挣扎,而后纵身一跃,带着他跳下了祭祀台。
大乱的祭祀台下冲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影,在人影间隙之中,她看到沈良奕还困在火海,竟好想告诉沈良奕,如果那时候在大易宫,她要是没有做出把他推出去的选择,就好了。
热浪愈演愈浓,四周的嘈杂越来越远,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还掺杂着汽油的味道,不知哪里传来猫叫声,紧接着猫叫被警铃替换,她感觉有人抬起她的手臂和小腿,一个声音似乎在说:“对,已经到了事故地,两辆轿车相撞,其中一位女士伤的比较严重,120已经来了,马上送去就近的医院”
她被转移到车上,救护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全文完
最后一个小剧场:
范南风的偷窥因此消停了几天,可被当事人知晓的罪恶感一直缠着她久居不下。
在思想斗争之后,她没有再去天台,而是站在了自动贩卖机面前,想亲自给当事人道歉。
自动贩卖机最底格是六格饮料,她等了两天都没有在下午三点等到人,又一次等人失败后,她从第一格的饮料开始买起,一天一个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椅子上的饮料很快排成了四个,就在她放置第五个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后背。
范南风立刻转过头,与那个带着鸭舌帽,右胳膊和左腿打着石膏的男人四目相对。
那人愣了一下,明明想问是不是她在偷窥,却鬼使神差说道:“我本意并不是想搭讪你,可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虽然很唐突,我总觉得我们上辈子认识。你有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