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与他对望,虽然仰视,却不卑微。
我早已不是那个在九重云阕中仰望他的阿春了。
宗荀没问我,只是一挥衣袖,解了被我封住气海的北方魔域圣君。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及其轻淡,不带任何感情,却好似暴风雨前夕,暗藏雷霆之怒。
北方魔域圣君焦急地看着被宗荀抱在怀中的女郎,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自然不能告诉宗荀,他的女儿和宗荀没有半点关系。
我淡淡道:“三十三天来忘川寻衅滋事,当我这个淮亡是摆设吗?”
宗荀道:“在下不知何处得罪了淮亡,苦无揣测,还请解惑。”
我道:“我脾气不好,最烦被扰清净。你倒是没什么地方得罪我,只是你那三十三天的邪魔歪道,来这里来的太勤。”
宗荀道:“她只有两千七百岁,却被你断了气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冷笑了一声,压着怒气道:“我无待客之道,你怀中女子更无为客之礼,没什么好说的。你若要带她回去,这就请便。你若要为她报仇,乐得奉陪!”
宗荀对北方魔域圣君道:“我要在此闭关数日,你先回三十三天。好好想想怎么和我解释。”
说完,一挥衣袖,那北方魔域圣君连带着他座下黑莲,一同消失不见。
宗荀落在忘川岸边,没有看我,只是道:“借这曼珠沙华一用。”
说完,在那曼珠沙华灼灼花海之中,竟升起一栋茅庐。
宗荀抱着青衣女郎,头也不回进了茅庐,在那茅庐四周结了一层近乎透明的结界。
我大怒,想要说什么,却又不能说什么。
涓离悠悠荡荡经过奈何桥,双手撑在桥头,似笑非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