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被刺目的光惹得眼花,使劲睁了睁才发现自己此刻并不在与绛姝在的地方。 而是在一处我完全不相熟的地方,有黑色的焦岩,更像是个空旷的洞内,前方传来嘈杂的声响。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瞧了瞧自己的手脚还是原来的模样,更不敢胡乱大喊,万一招来对我不利的人。 听见洞前方传来的声响,我犹豫三番才过去。 最主要让我有勇气走过去的原因是我听见了苍青颜的声音。 我能够听见那里说话的人中,苍青颜在。 顿时因为突然莫名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心感到了些安宁,再没有之前慌张,至少我现在可以去前面问问苍青颜现在到底在哪。 然而过去后却吓了我一跳,因为前方的正在进行一场战斗。 苍青颜还是那副玉冠束发,白衣飘然的样子,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比我之前所见的清冷更多了几分肃穆。 而他双眼正瞧着的是前方正在交战的一黑一玄两道身影。 我这时倒有些犹豫了,该不该过去,前面大战的厉害我还是不要往前了吧。这么说通自己后,我站在了原地,不安的和苍青颜一同注视着那两道身影。 只是比苍青颜更迷茫的是,我连现在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也更不明白苍青颜不是之前还叫我来着,怎么一晃神就来这了,还有我怎么也跟着在这。 那两道身影就那么三番四次交手后,最后那玄色衣服的白发老人似掏出了什么,冲着那黑色身影去,我之间苍青颜在那玄色衣服的白发老人掏出那物体脸色都变了变,但最终没来得及阻止。 之后便见那黑色的身影被玄衣老人打伤,露出人形的身形来,嘴中不可置信的道:“没想到堂堂天界元始天尊竟然也只能沦落到用本命元神来重伤本尊,说来本尊也不算亏。” 说着那黑色的人形身影恶狠狠的瞧了眼玄衣老人和苍青颜,继续道:“不过元始老儿你以为你现在能伤得本尊,就真的能杀死本尊吗,那你真是太小瞧我魔帝了,哈哈。” 什么? 这就是神魔,不是说神魔早在万千年前便死了吗,怎么现今又活了? 我努力往身后的焦岩石缩了缩,害怕被前面那三个我都惹不起的主发现。 “青帝,这魔头已被我用元神伤了要害,现今怕是不能与你我对抗,”说着玄衣老人咳了咳,脚步虚浮,“只是老夫现今也不能使法力,奈何这魔头也不知怎才能杀死,只有劳青帝将这魔头带去‘虚幻’,将其封印住,咳咳……唯有此才可困住这魔头。” 苍青颜扶着虚弱的老者,皱着眉道:“可是‘虚幻’之前因大战被损了结界,困这魔头也只能是一时的,不能作为长久之计。” 顿了顿后,似想到什么,苍青颜道:“倒不如用本尊的元神困住,有本尊一日这魔头就比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也可保六界和平。” 那老者听苍青颜这般说,立刻就表示反对:“不可,这不是将青帝你置于危险之地。” 苍青颜:“天尊现今连元神都拿了出来用以重伤这魔头,本尊做这些又如何。再者,本尊将这魔头四分,一处封印于妖界,一处封印于凡界,还有一处封印于仙界我的宝华殿,最后这一处才封印于本尊体内,天尊放心。” “如此,便有劳青帝了,老夫怕是要先去了……” 说完这一句,那玄衣老者便化成虚幻的光消散。 而后苍青颜走到那黑色身形的面前,抬了抬手便要继续,我瞪大眼,不敢相信苍青颜真的要这般做,跨出步子便要阻止,奈何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道将我扯离,像要吸入另一个地方。 最后的场景我只能瞧见黑色的雾气像是进入了苍青颜的体内,而后苍青颜面色痛苦的皱了皱眉,直至那团雾气不再见…… 我再次睁开眼,这一次,不再是一个山洞,而是在一座城中。 我站在这座城的中央,四周喊声凄厉,天空中弥漫着妖力和仙法使用过的痕迹,瞧着城中相互交战的人群服饰,转瞬我便明白了这应该是天界与妖族的大战。 我有些紧张,瞧这架势,好像就是千年前在妖族姬末城的那场战斗。 很诡异的是,我就站在他们所有人的中间,可没有一个人能瞧见我。 便是连我身旁的苍青颜也一样。 这一次的苍青颜装扮有所不同,戴着盔甲,盔甲甚至泛起白色的光芒,连着他手中的那把剑也锋芒万分。 而他正与对面的人对峙。 只是他此刻脸色看上去极差,像是从水中虚脱出的样子。 那对峙之人瞧得我一脸胆颤心惊,因为那人竟是那张我瞧了百来年的脸,正是乌悌。 那个应该是乌悌,因为他与乌悌的样貌完全一致,只是他比以往我见的乌悌气势要更加冷上几分,身上有些莫名诡异的气息。 我见着乌悌笑着道:“这六界应当不会有几个知晓,堂堂天界青帝,竟是神魔共体。若是被天界其他人知道了,该多钦佩大人您的付出啊!不对,”乌悌转眉挑衅,“大人若是被我们魔帝大人吞噬了,也当不得是天界之人。我瞧大人您现在虚弱的很,何不如加入我们魔界一同创世呢。” 我不知他们之前经历了什么,只是此刻瞧来,似乎是乌悌占了上风。然此刻苍青颜仍旧支撑着身子,似在尽力抵抗着什么:“晏悌,这千年来你为魔帝苏醒付出了这般多,可我也没见这魔帝有何动静。哼,你想用姬末城的阵法逼出我体内的魔帝,那么想来你是大错特错了。” 而后苍青颜缓和了面色,似乎是抵抗住了体内的魔力,我不知不觉间为他松了口气,方才他那样子实是吓人了些。 虽然我知道现在发生在我面前的是经久年前的事,但见苍青颜那副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后怕。 苍青颜在我面前一直是深不可测的,这般狼狈的样子实是少见。 “呵呵,”乌悌听完他的话继续冷笑道:“青帝,就算你此刻能抗住体内的魔力,但是你这几万天兵可扛不住!” 乌悌说完后,苍青颜的视线朝着四周转了几圈,冷成冰渣的视线直直的刺向乌悌,他咬牙切齿的道:“你竟然在姬末城内设‘生死咒’!你应该知道‘生死咒’内的灵体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不说我的天兵,便是你带来的也都会落得魂散的结果,晏悌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眼神彻底凝成刀尖,似要刺穿前方的乌悌。 “这关我什么事,我想青帝大人恐怕不知道,我这带来的啊,可全是妖族的兵。”乌悌这一说完成功让苍青颜的脸色更加转青,然还不怕死的道:“再说我死前能搭上青帝大人这条命,也不枉我为魔帝大人做的这些了。” 我不敢相信,乌悌竟然这么狠,为了杀苍青颜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怕赔上。 想出口问乌悌,但不知道为何嗓子就像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堵住一样,任我挠心烧肝也不得出口半句。 我知道那块黑色的石子只是带我来这很久年前发生的事去瞧一瞧,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它要让我看见这些,但是我现在能确定的便是它也许就与魔帝有关。 或者……它没准就是苍青颜困在天界的那一处。 越想越心惊。 “乌悌,算你狠!” 眼前苍青颜似是念了什么,我不知这有什么厉害的,但我发现前面的乌悌变了脸色,不再之前那般冷淡自然。 我本想再仔细瞧瞧,奈何视线又一转,再不见苍青颜和乌悌。 而这次来到的地方有些熟悉。 我仔细的向四周辨了辨,竟然就是我一直生活的天穹山。 内心瞧着熟悉的一切有些激动,向着以往我和乌悌生活的屋子奔去。临近屋子,一个趔趄,连门都未开就直接穿过了门扉。 里头有说话的声音,是乌悌与绛姝。 “晏悌,你究竟要拿苍青颜的一魂一魄做什么。” 是绛姝的声音,她声音里有些惊惧。 “你竟然真的要这么做!” 我能够看见乌悌手上握着冒光的魂珠,而我瞧着那魂珠竟然觉得熟悉至极。 注意到乌悌和绛姝的面前是一张宽大的红色石床,而那石床上似有个人形,乌悌此刻正拿着那发光的魂珠靠近石床。 绛姝红色的衣摆正好挡住我的视线,使我不能瞧清那石床上人的样貌。 一晃后,只见那魂珠消散,慢慢的融进石床上的人身上。 “苍青颜在姬末城大战中舍得用自己元神破‘生死咒’,那我们可不能浪费了此番‘好意’。我好不容易趁他虚弱时偷了他一魂一魄,再取冥界的三生石一角做成人形,此番苍青颜受了伤,必会下凡历劫重修魂魄,我倒要看看,他这‘情劫’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他这又怎么来修这仙身。” 我有些恐慌的往前走,想瞧清楚那女孩的面容,因为我心中此刻有一个古怪的想法。 而后绛姝似是对乌悌的做法生了气,一甩袖子走了开,而我能清晰的瞧见,那石床上女子的样貌。 那女子与我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着手脚有冰凉的虚汗冒出,却叫我定在远处,更加清明的瞧清此刻那躺在石床上的我。 那分明就是我。 所以这世上从来没有乌云,便是乌悌也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千年的记忆,因为那千年我从来都没有活过,又何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