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孙悟空拧起了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紫斛,“有这么严重?”
紫斛更是严肃的点点头,凑到孙悟空耳畔低声道“我这回真没开玩笑,你想想,我师尊自盘古大神开辟天地以来,便一直是这世间地位最崇高的神明,可就是这位最崇高的神明遇到这位筑梦师也有些无可奈何啊。kanxse”
孙悟空只是呵呵了两声,扬了扬手,不以为然道“还不是因为你家师尊技不如人,俺老孙可不一样,七十二般变化无所不能,一个筋斗云便是十万八千里,堪比周公的鲲梦啊!”
紫斛“……”
“相信俺老孙,就算不信俺,也得信金箍棒吧,我和它合体,可破世间万种虚妄!”孙悟空撑着腰板,甚是自大的说道。
紫斛依旧是冷着脸,道“希望你进去之后还能这么猖狂。”
孙悟空看到紫斛冷着的脸,连忙服了个软,“行啦,我进去之后一切都听你的!”
紫斛轻叹一气,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走吧。”
紫斛知道,按照孙悟空的性子不把筑梦师怼的够呛是不会罢休的,指不定还要打上几架,想到这里紫斛就无奈的摇摇头,她只能冒死当个和事佬了。
方入酒肆,一股奇异的酒香在孙悟空的鼻翼徘徊着,与他喝过的果子露的香味很不一样。
“这酒肆看上去同人间寻常的酒肆的差不大多,可这酒香……倒是有点意思啊!”孙悟空感叹道。
“这是梦的香味,准确说……是过往。”紫斛解释着。
对于筑梦师的往事她了解不多,但关于无名酒肆的传说她还是很有所耳闻的。
“过往?”孙悟空疑惑道。
“呦,来客人了?”
一道初闻些许妩媚,但尾掉又有些清冷拒人于千里外的声音响起。
是既无忧。
紫斛倒是乖巧,轻行一礼,恭敬道“见过肆主。”
既无忧倚靠在门口,一袭白衣,手握羽扇,摇曳生姿。
“小姨!”何知醉惊叹道。
“嗷叔,我去……这真的是小姨?不是吧,既无忧也可以这么妖娆?!!”
神嗷只是笑了笑,道“绝巘多生怪柏用来形容你小姨最不为过。”
“她这哪里是怪柏啊!她分明就是吃唐僧肉的妖精啊!哎……为啥她对我那么凶啊,动不动就是一个冷眼,你看看她今天还穿着一袭白衣,装着清纯实际上骚的一批啊!”何知醉一顿痛斥道。
他就是觉得生气,很生气!
没有缘由的生气!
“住口!”神嗷呵斥道,眉心紧锁,目光深幽直击何知醉那颗躁动的心脏。
何知醉被吓到了,在他的记忆中,白犬神嗷一直是典型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从不对任何人发火,对谁都很温柔。
神嗷深沉了一气,松下紧绷的神经,他知道自己铁定把何知醉吓坏了,他是她养大的孩子,自己不该如此的训斥的。
“好了,以后别这么说你小姨,她会伤心的。”神嗷的语气和缓了很多。
“哦……”何知醉还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点点头。
神嗷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一袭白衣的既无忧,在神嗷的记忆中,既无忧鲜少穿浅色的衣服,大都是以深紫色为主。
今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欣喜的事情,穿的如此好看。
神嗷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浅笑,生出无数撩人的月光。
既无忧轻瞟了一眼紫斛,悠悠道“什么风把紫斛仙子给吹来了。”
“来着酒肆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前来向肆主讨一杯酒水喝,二是同肆主做一场交易。”紫斛又是恭敬的回答着,只是后背早已湿透。
“那不知紫斛仙子是哪种情况呢?”既无忧的嘴角虽然上扬着,可语气中充斥着不屑。
紫斛紧紧的咽了口口水,顿声道“自是有求于肆主,求肆主筑梦。”
紫斛的手紧张的一直在颤抖着,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既无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孙悟空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此谦卑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可想到紫斛的叮嘱他还是忍住了。
既无忧的余光瞟到了一侧的孙悟空,心知他即将按捺不住了。
于是把视线移到孙悟空的身上,不屑的看着孙悟空,试图挑起孙悟空的反抗。
孙悟空掌心紧握,紧咬后牙,双目怒视着既无忧。
只是怒视着,未曾动手。
既无忧嘴角微微勾起,“你若是答应做我的婢子,一辈子待在这酒肆,为本肆主当牛做马,本肆主便可为诸位筑梦。”
孙悟空整个人都布上了阴霾,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直在挑衅这自己,也清楚自己动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辱她的女人!
“哦那你大可以试试!”
话音还未落下,孙悟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唤出了金箍棒,携万千山河之势朝既无忧砸去。
既无忧半分欣喜,半分黯然的看着孙悟空,终是摇了摇头,启动了结界,轻捻指尖,一念菩提温润如水正中孙悟空的眉心。
万千山河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孙悟空被定在半空中,困锁于梦境之中,无人能解,唯有既无忧。
眼前是一片混沌,浑浊至极,没有想象中的凶狠猛兽,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温情似水。
只有安静。
静到连自己的回声都听不到。
孙悟空觉得甚是崩溃,他靠着谩骂,和无尽的敲打来缓解,可并没有什么用。
静至万物绝。
“孙悟空初来酒肆,不懂这酒肆的规矩,还请肆主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紫斛看着孙悟空没了生息的样子,连忙跪在地上,哀求着既无忧。
“紫斛,本肆主看在你我同是仙界同僚的份上,本肆主现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离开酒肆,今日之事我不殃及于你,二是留在我这无名酒肆,此生绝不踏出,一辈给本肆主当牛做马。”
既无忧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微风拂起她额间的碎发,三分清冷,七分盛意。
只不过百年后才被人所知。
“原是如此……”神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怅意,他看着既无忧,心如磐石,千斤重。
“怎么了?”何知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