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传信给白亦了。”静言说:“这里就交给他了,师父,我跟你去君山。”
温天木回头看了一眼,算是默认,说:“你把阿离给我看住了,别让她闯祸!”
......
温离在君山脚下就迎头撞上了沉夜的冥契,她站在最后排,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一个冥契,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混在了冥契内部,尽可能的脚步保持与它们统一不被发现。
浩浩荡荡的冥契大军一路穿过君山,刀剑无眼杀戮不停,越过一片地踏过一滩血水,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老弱妇孺悉数倒了下去。
那些奋力阻挡的剑灵门将领扑勇而上,用人形挡成一道坚实的壁垒。
在这壁垒的身后是熊熊烈火,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两个将领自愿走向那烈火,成为一把焦土,因为他们中毒了。
中毒初期是不被查询的,在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来,只有身体开始慢慢接近腐烂才有直觉,而这个时候又不知道他自己传染了多少人。
这毒根本无处可控!
温离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冥契脚下救了十来了个手脚不麻利的妇女,正脱离冥契大军带他们逃亡君山,在下山的途中就遇到了温天木带领的温枭谷军队。
“爹。”眼泪在眼眶打转,做这件事之前从没问过自己会不会后悔,一条命可以置之不顾,可要搭上整个温枭古呢?
君山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这个时候再去后悔怕是来不及了。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穿的这是什么!”
她还穿着冥契厚厚的铠甲,半张脸隐没在了铠甲里,可即便是这样,温天木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阿离。”温天木的呵斥只短短持续了半秒,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别闹了阿离,战场无眼,谁都护不了你,回家吧,你白亦大哥很快就到家了。”
温离使劲摇头,她不回去,她还没找到风痕,她不回去!
“阿离!你得护着温枭谷明白吗?爹答应你,拼死也会救出风痕,相信爹爹好吗?”
“爹!”温离跑过去一把抱住温天木,铠甲撞的温天木一个踉跄,温天木的心一沉。
黑煞殿冥契只是听闻,并未在战场上相遇,他的实力,怕是远远在预料之外。
“我不要你死爹!”温离抱着温天木泪湿了眼眶,打在冰冷的铠甲上,“爹爹是烈焰之王,听其威名都是要绕着走的,谁都没这个胆量!”
温天木笑着宠溺的摸了摸温离的头发,说:“那可不,我女儿还没成亲嫁人呢,我这老骨头没那么容易挂。你要做的,就是别让我分心,明白吗?阿离,只有你在后方安全,我才能倾尽全力。”
“可是爹……”
“阿离。”一旁的静言开口:“在家等我们,此战胜利以后慢慢听你肉麻,眼下可别拦着师父了。”
“静言哥哥。”温离摸了一把眼泪,“我这就回去,不给你们添乱,我在家等你们。”
静言点了点头,温离往前走,错开一段距离,只听温天木大喊了一句:“阿离,过了今天,爹就同意了你和风痕的婚事!”
温离脸烧了一大半,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爹爹怎么又同意了,你不爱女儿了吗?怎么又舍得了?”
温天木笑着说:“再不点头,你就得记恨我了。”
“我没有!”温离立马否认。
温天木再没说话,转身穿过一片尸山火海,静言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半晌才问:“师父,阿离还是听话的。”
温天木愣了半晌,笑着说:“从小我就舍不得对她严厉,她要胡闹哪次不是顺着她,这脾性像极了她母亲,纠正不过来就算了吧。”
“那可不。”静言说:“师父舍不得打她,脾气可是没少发,我和白亦倒是没少挨打!”
“你还有意见了?”温天木笑:“要不是我打的勤了点,你们两个迟早被阿离带偏,哪有什么后来的双剑名客的称号?”
“还双剑名客?”静言摇了摇头:“阿离哪次闯祸没有白亦的份,他也就是怕你才收敛一点,不然比阿离更闹!那混小子可一点都担不起这称号。”
“行了,白亦是闹了点,在正事上可从来都不会含糊,温枭谷有他在,我放心。”
静言忧心的朝君山看了一眼,问:“师父,灵域既已与黑煞殿百毒门联合,可谓是倾朝权野,怕是没那么好对付!”
“兵来土挡火来水淹,静言你知道,我们是没有退路的。”
“我知道。”静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