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典雅素净又古色古风的房间里,玫红色的桃花正霸道的用力蹬着枝桠,浅粉的一片花瓣轻飘飘的落到了花盘的泥土里,给黝黑的泥土增添了几分喜色。 一个穿着浅绿纱裙的女人与一个穿着墨蓝色襦袍的男子静静地端坐在桌子两边对峙着,嘴角都挂着得体的浅笑,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必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纤手端起茶水,女子就着杯口浅啜一口,朱唇轻启,“不知公子所谓何人?今日找我到此地又为何事?” 男子笑了笑,朗声开口,“我明人不说暗事,姑娘真想守在二皇子身边不离不弃?姑娘认为,如今的二皇子还能给你和你家带来什么?” “你血口喷人!我与玺钧本两情相悦,绝无关荣华富贵之事!”女子激动得脸都青了,恨不得立马拍案而起。但从小的教养终于使她按耐住了自己。 男子轻蔑的笑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昂起了头,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你自己想想吧,你是要一文不值,天天粗茶淡饭的爱情,还要要高梁锦绣,鼎食鸣钟珠围翠绕的富贵。想清楚了,就到窗沿处轻扣三声,自然会有人来带你要去的地方。” “你们跟踪我!”女子厉声问道。 “跟踪不是正常之事吗?你难道天生的以为你和二皇子能逃脱得了我们的追捕?而且,若是被皇上抓住了,我想,你以及你的家人,会不会因被指控成红颜祸水,妖娆惑主而铡死呢?”男子直起身,眯起了眼,轻浮的笑了。他一口喝尽手中的茶,大踏步从窗飞身而出。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季玺阙斜坐在一颠一颠的马背上,望着在不远处发光发热的斜阳,如火一般烧得人灼热疼痛。 他环顾周围密密麻麻的帐篷以及远处正在操练的军队,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统帅三军,威震四海。那老头以为将我调到蛮荒之地就可以眼不见为净?哼,我倒要看看,我想要回京,他又会耐我何? “玺阙!在这里发啥子愣呢!”尊无所骑着他的汗血宝马飞奔到季身后,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几乎使他坠下马来。 季玺阙定了定神,将眼中锋芒收敛,朗声,“无碍,倒是无所兄,常年为国骑着爱马四处征战,居无定所,与吾出生入死,却至今仍未找到意中人。实在是令吾深感遗憾啊!” “嗨,这有什么。”尊无所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儿女情长之类让人腻烦的无用事物,要真成亲了,我还得每天给家那母老虎或者油菜花写信?麻烦!偷闲找个□□玩乐,还得偷偷摸摸的不痛快!” “虽说如此,”季玺阙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但无所兄你难道就不想进京感受一下这片软红香土,八街九陌的花门柳户?” “这…”尊无所明显动摇了一下,眼神闪烁,摸了摸下巴,“但是皇上怎么会允许我这带兵将领贸然进京居住几天?他必定认为我要造反,绝不会同意。” 季玺阙风轻云淡的细声道,“将军你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难道皇上连你进京仅仅一次,还对你疑神疑鬼,四面楚歌吗?我认为父皇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尊无所挠头为难,“玺弟,你所说也有道理,但是皇上他不会介意吗?毕竟我只是一介农村粗汉,也不及薛将军出身武士名门,又多才多艺,我进京不会闹笑话嘛。” “当然不会,我以为,你为我们季家戎马半生,血舔刀刃,至生死于度外。不夸张的说,我已经把你当作我敬重的叔叔看待。又何况父皇?何况,将军不曾想过进京体验一下天下间最荣华富贵之地?” “嗯…哈哈哈,玺弟你所言有理,好,趁现在边疆稳定,我马上给皇上写封信,看看能不能把那军权暂时交给你,然后我进京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