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孟帝看不见的角度,孟燕昭的嘴角却有些许的嘲讽,孟帝向来蠢,这话都说的明明白白,才能让他想的清楚。
“来人,唤太医。”孟帝的手握紧,眉宇间多了些凝重。
孟燕昭却出声打断,“陛下!不可。”
“陛下若贸然唤了太医来,才是打草惊蛇,何况太医院日日来请为陛下请平安脉,却无丝毫的发现,陛下三思。”孟燕昭皱着眉头,“若陛下放心,不如将这事交由臣来处理,臣定尽心给陛下一个答复。”
孟帝点了点头,便听孟燕昭接着说道,“只是有一事,臣得多嘴提上一句。”
“你且说来。”孟帝揉了揉眉心。
“臣还请陛下堤防枕边人。”孟燕昭躬身说道。
孟帝闻言却大怒,“放肆!后宫可是你能肆意?论的!”
“陛下息怒!”孟燕昭淡声说道,“臣自知人轻言微,可臣自有这般说的理由,陛下可知那南疆的金丹有一味忘忧草,若遇血燕催化,才真真是致命的玩意儿。”
“臣不通医理,却知晓这两样东西相克,可那满院的御医不知,善晓草药的皇后娘娘也不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臣不敢多加置喙,只是臣为陛下着想,为这天下着想,便不得不做出这般惹陛下恼怒的事情来。”孟燕昭字字诛心,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孟帝也呆愣了几瞬,到底是没有再发作,只是疲累的挥了挥手,“你且去做。”
“是。”孟燕昭轻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孟帝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折,却想起那巧目盼兮的女子,一日不落的将血燕送来。
“巧儿....”孟帝喃喃道。
孟燕昭行走间生风,出了宫便直直的上了马车,“那肃老板如何说?”
“约了主子在天下居相见,主子进宫可顺利。”卜元低声问道。
孟燕昭却轻轻摇了摇头,“我到底是操之过急了,孟帝如今的身子还不算太无药可救,可孟修染来势汹汹,不得不提前将他牵制。”
方才她对孟帝的那一番话看似惊心动魄,其实细想便知道漏洞百出,只要孟帝稍有清醒便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孟燕昭揉了揉眉心,这下下之策果真是最用不得的。
她不过一届朝臣,如何会知道那金丹的成分,又如何会知道孙皇后日日送去那加了毒的羹汤。
挑拨离间的急切未免太过于明显。
孟燕昭抬头却是决绝,便赌这一把,赌孟帝为这事实而心思浮沉顾不得其他,赌孟帝那无边的猜忌将自己反噬,赌这一条命上去,求一条出路来。
“告诉孝懿太后,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我自会从旁协助,还请太后不要心慈手软才是。”孟燕昭从马车的夹层里抽出纸张,挥毫下笔。
片刻孟燕昭提笔吹干了墨迹,将信纸交到卜元手里,“不得有误。”
卜元接过,恭敬的答了诺。
一身月华白色锦袍的少女,一举一动皆是王者之气,掩在面具下的脸虽娇俏却威严无边。
这条活路,便由她亲自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