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免摇了摇头。
好温柔的人啊,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抱江渊的时候,江渊一脸不耐烦,又想起第二次抱他的时候,他一直低声呵斥她……这一刻的江渊太温柔了。
“江渊……”白免忽然低声唤了他的名字,“我喜欢你。”
“我知道。”江渊尽量表现得平和,总感觉身后这家伙变了,变得他有些掌控不住了。
“你呢,你喜欢我吗?”白免强压着欲望,鼓起勇气问他。
“不喜欢。”江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回答,会完。
“可你现在并没有推开我,也没呵斥我……就不能承认一下吗?”他忽然凑近江渊的脖颈,邪魅的小奶音真是勾人心弦。
江渊感受到脖颈处的热气,浑身一激灵,“别……”
他话还没说出来,白免便松开了手,头也挪开了,在他正懵之时,白免上前一步去拧开了门把手,低垂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江渊说:“进去吧,进去把门关好,让我冷静一下。”
江渊有些愕然,但还是进去了,也还真就警惕地反锁上了门。
可即便,有一门相隔,他的心跳也久久不能平息。他试图喝两口水,压压惊,然而一整杯水喝完了,整颗心依旧惶恐。
这一局游戏最后虽是赢了,但战绩不尽人意,他心烦意乱地说:“今天突然有点事,就下播了,大家拜拜。”
说罢,直播间的一众水友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关了直播间,忙站起身走向房门,一打开门却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整个客厅都没有。
他过去敲了敲江弋的门,“江弋,白免在里面吗?”
江弋闻言一愣,那家伙又擅作主张玩什么欲擒故纵吗?!
“没看到。”江弋应道,同时江渊拧开了门,一眼看过去,确实没看到人。
江弋见状,问他:“怎么了吗?”
“没事,应该是回去了。”江渊强作镇定地说,说罢,又给江弋合上了门。
“喂,你在哪儿?”他给白免打了电话,所幸那边的人接通了,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在楼梯口……”白免蹲坐在老地方,沮丧地埋着头,而后便听见江渊开门的声音。
“坐这儿干嘛?”江渊眼底没来由地含着几丝怒气。
“我想吹吹风。”白免掩饰性地笑了笑。
江渊闻言微蹙眉,嘴唇动了动,随即冷声说道:“要么回去,要么进来,别在这儿挡路。”
江渊好像说得没错,可是白免就是被这么一句话弄哭了,“道理我都懂,你们说的也都对,可是我还是难受……”
江渊听不得这带着哭腔的话,看不得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半蹲在她跟前,认真地看着她,“别哭了,我喜欢你,可我们都是男的,注定了不合适。”
白免闻言一张哭脸忽然愣住了,只有眼泪潺潺往外涌,他反应过来后,猛地朝江渊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那如果我是女……”
“江渊儿!这是怎么了啊这?!”白免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上忽然冒出来的一人打断了。
江渊心脏一紧,忙侧过脸看过去,“是王婶啊。”
王婶渐渐靠近,一脸复杂地看着楼梯口抱在一起的两个俊朗“少年”,“这、这是上次那个男孩子啊?!”
………
“哦原来是失恋了啊”
听了江渊的一套说辞后,王婶了然地点了一下头,随即便乐呵呵地打趣道:“唉,看起来年纪不大,早恋了吧?!”
白免擦干了眼泪,低声点头应道:“嗯……”
江渊见状也不知道她这低眉垂眼的悲伤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唉,小崽崽啊,听婶婶一句劝,好好学习,以后姑娘大把大把的。哭这么伤心,看得婶婶都心疼。”王婶慈母心在看到白免这般模样后,异常泛滥。
“嗯好,谢谢婶婶关心。”白免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行吧,那我先去买鱼了,今晚,女儿带男朋友回来吃晚饭,我还得准备准备。”王婶说完,便乐呵着下了楼。
“嗯,王婶婶婶拜拜”
王婶走后,两人才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白免在对上江渊那双眸子的时候,不自觉地便咧嘴傻笑,而江渊便是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进来说。”江渊面上依旧故作淡然。
虽然他家在五楼,上面也就一层楼了,但他还是担心再从上面下来一个人。如果是个年轻人,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如果是个混网、还认识白免的,那就更麻烦了。
白免听话地跟着进去了,在门合上的同时,江渊略有些沉重地开口:“你也看到了,别人对待的态度,你心里委屈吧。”
“没有。”白免闻言立马否认了江渊的话,轻摇了摇头,倏而抓住江渊的手……这手异常的冰冷,冷得他心脏一揪,而且手心还湿漉漉的,他是一直在冒冷汗吗?
江渊也感受到了这温差,忙抽回了手,一声不吭地走向沙发。
白免在他旁侧落了座,没有再就方才那句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垂眸正经而严肃地说:“江渊,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在这件事上,从始至终只在意你的看法和感受。我会怼那些说恶心的人,其实更多的是怕你会因为这些看法疏远我,我自己没关系的。”
“真的,我没什么害怕的东西或者事情,唯独害怕你会疏远我……我那时候对你来说冲动做下的事情,其实只是想要维护你而已……可是后来,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就算是错了是有违人伦,那也是我执意把你拉扯进这个圈子,是我在带你做坏事。你本来就不需要我的维护,反而我的远离才是对你最好的维护……可是我却做不到了。”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的意思,你能明白吧?”白免轻声一笑,抬眸看向江渊那张天生柔和的脸,没忍住扑过去抱住了他,嘴里还是止不住迫切地说,“所以,如果你是和我一样,是因为担心我受委屈才疏远我,请麻烦以后不要担心也不要疏远了。我没有委屈……又或者说,我的委屈只来源于你的疏远。”
我是不是女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喜欢你,不顾一切地喜欢你。
“我明白了。”江渊眼底泛起点点涟漪,所以一直以来是他误会了这小孩的行为,是他先入为主地以为这小孩脆弱,“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白免闻言从他身上起来,对他笑得一脸温柔,“还有一件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其实我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