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简直是上特意安排好的,老终于眷顾了我们兄弟二人!可是,当我诈病邀大哥出来,把这个大的好消息告诉他时,他却发了一场雷霆大怒!”
“原本只要有他相助,我们兄弟二人里应外合,便能把马姐吓走,寻出那个宝物,得到此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呵呵,可是我那个傻大哥听到如此诱惑,不但没有动心,反而逼我发誓立马打消这个念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莫要惦记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只要我们兄弟在一起何愁会食不果腹!”
“所以,你怕他坏了你的好事,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兰馨听到这里,忍不住怒道。
邵西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怎么着?身边不过少一条替你们看门护院的狗,马姐至于这么生气吗?”
“邵西,能贬低看轻你的,只有你自己罢了!”臻蓓拉住气极的兰馨,朝微微一摇头,示意她勿要动怒,“你在马府已有半年的时间,马大人一家为人如何,待你们如何,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你大哥虽然在马府帮差,但府中上下何取慢过轻视过他?”
邵西微微一怔,遂即叹息一声,垂头幽幽道:“是啊,大哥总是有这种能力,让所有人都能信任于他!”
他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兰馨,冷笑道:“到这里,马家老可真得感谢他才是!哼,若不是时常缅怀起大哥,有愧于他,凭老子以往的行事作为,早就扭断了你的脖子一了百了,何须弄得这么麻烦,一拖拖到现在!”
“你纵然再恶,也不过是个人罢了!杀了最疼爱你,看重你的兄长,自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其实,邵管事冥冥之中仍在保护着的是你,若非你手下留情,只怕早已活不到近日!”一直立于一旁,冷眼旁观的张亦然突然,道。
“你这是何意?”邵西惊道。
若这马府中能让他感到忌讳的人,除了臻蓓等这几位外来者,便是这位年轻的花匠了!
“你可是附摩祖师的弟子,已经来到了中域,并且来到过这里?”张亦然淡淡道。
兰馨等人听得迷糊,却见邵西闻言脸色剧变,他慌乱地环视四周一圈,颤声道:“他,他们可还是在这里?”
“只因马姐中了你的招,在找到解除法子之前,留着你尚还有用,所以,他们被我暂时糊弄过去了!至于日后,他们会不会再来寻到你,我可不能保证了!”张亦然仍是一副波澜不惊地神情,似乎所言的,只是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家长里短事。
“多谢!”在被抓性命攸关时,尚未面露惧意的邵西,长吁一口气,对张亦然真挚道。
臻蓓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二人几眼,若有所思。
附摩大师乃是西域神一般的存在,只是此人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乃是一尊邪神!
邵西竟然招惹到了他,被追杀至此,定然是做了什么惊动地的大事!
而张亦然能发觉附摩大师门下的人,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帮邵西瞒骗过他们的眼睛此人,身份到底不简单了!
臻蓓之所以会怀疑到“邵管事”身上,正是因那晚无意听到大牛母子的谈话。
大牛问娘亲,爹爹手臂上怎么多了一块黑痣。
大牛娘的回答是,黑痣这种东西,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突然长出,不要胡思乱想!
关于如何处罚邵西,便不再是臻蓓要处理的事情了!
只是听,对他恨之入骨的大牛母子,在次日突然态度大变,决意不再追究他犯下的过失,兰馨问过之后,得知他们夜里同时梦见了邵东!
而马府这边虽然恼恨他迫害兰馨,但到底没有伤害及她的性命,最终决定让人废除他的武功,断了他的经脉,罚他终生看守山林!
极少有人晓得,可雅公主在事发的当晚,曾经去看过邵西。
“你教我的武功,可是真的?”可雅公主看着皮肉已经模糊的邵西,问道。
很奇怪,她竟然恨他不起来!
邵西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吗?其实,大哥不是我杀的!当时我们起了争执,我没有想到我兄弟数载不见面,见后竟然便闹成这样子,心中不痛快便想着先离开一阵子冷静一下!但,大哥以为我又要离开,便急着去抓我的衣袖!我不过心烦甩了甩手,他就跌飞了出去,撞在石台上死了!我竟然忘记了他不会武功,经不起我的随手一甩!不对,大哥是我所杀!他可是在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
可雅公主默默看着眼前的人,他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忏悔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暗叹了一声,转身慢慢离开了。
直到最后离开马府,她亦再没有向任何人提到过此人!